她們並不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玩,是在外麵的花園裏,這裏更寬闊些,雖然也有人來往,但這大冷天的,他們又見慣了這樣的雪天,自然不會出來玩耍。
所有路過的人們,隻是看了她們就匆匆離開了。
隻不過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兩位姑娘好興致啊!這樣的天氣竟然也能如此作樂。”來人一身紅色的狐毛大氅,打著一把梅花圖樣的傘,在白茫茫雪地裏顯得格外的亮眼。
看久了雪,有一瞬間覺得看不清,緩和了一下,待來人走近,兩人才看見他的臉,是言鳳白。
這裏沒有別人,寒枝懶得裝模作樣,故也沒搭理他,山雀就更懶得理他了,她還累的直喘氣呢,一句話都不想說。
見兩人不說話,言鳳白也不惱,徑直向坐在地上的山雀走去,“牧姑娘雖然穿的厚,但雪地寒涼,還是起來吧!”
山雀此時已經緩和了大半,看著在她麵前站定的言鳳白,忽然眼睛一轉,腦中靈光一閃,她側過臉看向寒枝。
接收到她的目光,見她眼神示意,寒枝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勾唇一笑,悄悄退後兩步,走到樹旁觀察了一下,然後給山雀遞了個眼神。
言鳳白走到山雀身前,衝她伸出手,“牧姑娘,我拉你起來吧!”
山雀想了想,笑道:“好啊!”接著將手搭上他的手,就在她借力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她另一隻手快速奪過言鳳白手裏的油紙傘,抓著他手的那一手往前一送,自己一個旋身,撐著傘離開。
山雀和寒枝對視一眼,寒枝看準時機一腳踹上樹幹,嘩啦啦一聲,滿樹的雪頃刻間落下,砸了言鳳白一個措手不及,避無可避,滿頭滿臉滿身的白雪,涼氣十足,就連睫毛上也掛著雪花。
他還微微有些錯愕,耳邊傳來的卻是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長睫輕扇,眼前看到的是女子開心的笑顏,忽然這一刻,他仿佛聽見了一道聲音:“砰—砰—砰——”
他四下搜尋,卻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忽然,他好像了悟了一般,伸手撫上心口,在那裏,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難以忽略的,沉悶卻又過快頻繁的跳動。
這一瞬間,他忽然也有些無措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隻是呆呆的望著對麵那個笑的歡快,恣意的少女。
被他這樣看著,山雀也有些尷尬,也絕不好意思再笑了,她放下言鳳白的傘,轉頭看向寒枝,示意離開。寒枝卻笑的奇怪,也沒多話,抬步和她一起離開了。
言鳳白的表情,寒枝看了個清清楚楚,尤其是最後那個動作,她看的明白,浪子動真心,這份真心給予的對象若是旁人,也許真的會會視若珍寶也未可知,隻是對象若是山雀,隻怕就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不過現在說這個還太早,她也不能確定,也許不過隻是一時的心動,不得長久,人一生心動的次數多了,就像她每次見到金子、銀子的時候,都得心動個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