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不敢當，錢掌櫃才是真正的能人。”書鋪的李掌櫃擺了擺手，很隨意的說道，顯然兩人是關係很好的老相識了。
“說吧，你這老李頭貴人事忙，沒事也想不起我這姓錢的。”錢掌櫃正了正神色說道。
“不瞞老哥哥，有位客人想找人燒點東西，便找了我來，您給當個中間人，我好早日交差。”李掌櫃笑著說道。
“要你來找我，這燒的東西不一般啊！”錢掌櫃感歎的說道。
“貴客要的急，且要的都是無色琉璃。還請老哥哥行個方便。”說著李掌櫃就從袖子裏掏出了錠二十兩的銀子。
“好，你把藥的樣子給我，我先看看。”錢掌櫃有條路子，他的一個遠房的堂侄前明的時候家裏就是燒琉璃的，後來機緣巧合入了宮供職於造辦處，得了機緣拜了一位燒琉璃的大匠做師傅，這麼多年也學出來了。
匠戶要養家手上的那點子俸祿自然是不夠的，除了做出好東西讓主子賞賜以外，就是自己手底下接點子私活，這在造辦處不算是秘密。
隻要上下打點好了就成。
所以錢掌櫃要看看燒製的圖紙其實就是在估價。
李掌櫃是懂行的，就將手裏的圖紙給到了錢掌櫃。
錢掌櫃翻仔細翻看了一遍，發現上麵畫都是宮裏洋人要過的一些玩意，頓時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下看。
且按照大侄子回家的時候說過的隻言片語，這東西洋人要的急可燒好了之後又不要了，現在堆在一起十分占地方，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還沒人要就打碎了重新鑄。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仔細核對了下數量，又撥弄了兩遍算盤，算出了一個數字。
“這樣我按照上麵說的數字，給你包工包料一口價二百兩。最快十天給你出貨。”錢掌櫃給了個比較寬裕的時間。做生意就是這樣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真正的底牌。
“好，錢掌櫃實誠人，就這個價，這是定金。”李掌櫃也是懂行的，方綺晴要的這些瓶子主要是無色琉璃稍微難一些，但隻要料子調好了，出貨的時候那是很快的。便爽快的給了一半做定金。
正事安排好了，兩人又是一陣寒暄，相約一起去酒樓搓一頓。
這邊方綺晴解決了最基礎的試管和燒瓶，但要開榨油場，還在圖紙上的液壓式榨油機才是關鍵。
但這東西想要製造出來，就需要專業人才了。
依稀記得康熙年間是有這麼個傳奇的工藝大師的，但是誰方綺晴還真的不記得了，隻隱約記得好似是南方人，還和梅文鼎有過一頓交集。
看來還是要找曹英睿打探一番了。
也不知道這人還在不在京城，古代就是這點不好，要找人沒有個聯係方式的話還是太不方便了。
想要找人又不驚動幾位阿哥，方綺晴隻能另想辦法。
好在方綺晴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在當初登船的地方仔細找了半天就看到了當初自己去南方的那條船。
更巧的是曹英睿就在船上。
曹英睿看見方綺晴來碼頭找他的時候也是相當驚訝的，雖然他之前猜測這姑娘身後的關係不簡單，但等他真的按著方綺晴給的法子跟九貝子搭上線之後，曹英睿就更覺得方綺晴深不可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