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她治好!”他捂著隱隱作痛的心口皺眉。
為什麼他竟如此擔心這個女人的安危?
“月亮。”他沙啞著聲音在她耳邊喚道,“我還沒有折磨夠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有事!”
“我會給她打一晚上點滴,這對她的恢複有好處,葉少,你明天還要見賓客,就先回去休息吧。”潘煜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平靜眉眼。
“好。”他回道。
潘煜側過身,朝病床上的身影輕輕喊道:“月亮小姐,葉少已經走了。”
“你知道我沒暈?”顧阮阮睜開眼睛。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醫生啊……
他微笑:“是因為剛才給你抽血的時候,你有在微微皺眉,人很多時候都無法控製甚至都意識不到自己麵部的微表情。”
“潘醫生果然有經驗。”她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神色,“我裝暈就是想找機會接近你,好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他笑著回答。
“下一次我自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再救我?”
他笑容一僵:“為什麼?”
顧阮阮將頭靠在綁好繃帶的膝蓋裏,肩膀微微顫抖。
“被欺負了嗎?”潘煜皺起眉頭,溫和的眼眸裏顯現慌亂和擔憂。
她悶悶回了一句“嗯”。
“無論如何,都不要想到死。你還正值花季,有什麼傷心的事可以跟我傾訴傾訴,也好過悶在心裏。”
他端起一把椅子,輕柔地放置到顧阮阮床頭,屈身坐下,兩手交握著放在腿上。
這麼年輕的醫生說起話來卻是如此語重心長。
她抬起頭與潘煜對視,蒼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眼淚的痕跡:“潘醫生,你不明白。在這個地方,我不算是一個\u0027人\u0027,感受不到哪怕是最基本的尊重和被需要,更沒有反抗的權利和能力,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被他們折磨死。”
但她的語氣歡快得好像自己在分享一個笑話,甚至說完還不合時宜地輕笑了幾聲。
“確實壓抑的環境會給人帶來不小的影響……”潘煜欲言又止,像是覺察到自己說錯話一般無措又尷尬地抿上了嘴唇。
“隻有你能救我。”她閃爍深邃的眼眸緊盯著潘煜,似要將他吸入到澎湃的深海裏。
“……怎麼做?”他竟不知不覺被她的眼眸深深吸引,渙散目光呆滯地問道。
“我想逃出葉宅。”她回答。
他一口回絕:“葉宅的安保係統很嚴密,沒有他的同意你是出不了庭院的。”
顧阮阮搖頭:“我是活人,所以出不去,但死人可以,他們會被傭人聯係專用車送出葉宅,運到幾公裏外的焚化廠。”
“你想藏在那種車裏?”他明顯被對方荒謬想法給震驚了。
“是的。”
“庭院外有安保和監控,突然少了一個人,傭人和管事不會發現不了的。更別提……”他頓了頓,“葉少他有點喜歡你,要是你失蹤了,他肯定會全力增遣人手調查你的下落。”
“他的喜歡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的虐待。”
顧阮阮憤恨地緊咬下唇。
確切地說,這不能算作喜歡,不過是占有欲和控製欲作祟罷了。
因此她並沒有因為葉邵北對她這一點點好感產生一絲一毫的驚訝和欣喜,反而是無比困擾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