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的聲音,隻見來人迅速坐到前排座位上大喘氣,我隻從後麵看到他的側臉臉色緋紅,汗水貼著臉頰滑下,如剛跑完1200m的樣子。
這不就是方才幫我們運貨,送我們來機場的麵包車司機小齊麼?
小花好像對小齊來晚的行為稍稍有些不滿,他緊蹙著眉頭,注視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小齊嚴肅道:“齊運,你遲到了。”
那個被喚作齊運的小子聽見這話先是一愣,又馬上點頭道歉:“是的解老板,齊某方才在登機入口等人,失禮了,希望沒有影響到此行計劃。”
也許是感覺到了齊運真誠的道歉,小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叫他坐好。
胖子挪了挪位,小聲叭叭起來:“喲,咱們解老板時間可真是寬呢,換做是我肯定多訓斥一頓。”
我深知小花的品性,他這個人做事以大局為重,若是因為手下的一點錯誤糾結半天,那反而是他的不對了。
我搖搖頭抓了抓眉心,叫胖子不要再說話了。
齊運就坐之後才發覺後麵坐著一排九門的人,他是有多麼的熱情,我們是了解的,我們成功的對上了目光。
場麵沒有任何尷尬,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齊運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在我們三個身上環視一圈,悠悠開口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是等閑之輩,吳老板,王老板,還有……”
他要說到悶油瓶的時候又住了嘴,大概是不清楚他的姓氏,也很正常,悶油瓶在九門裏隻有高層才清楚他的資料,也從側麵反映出了齊運隻是單純小花帶出來手下的人。
我也沒有好奇他為何知道我們的名字,既然是小花帶出來的人選,以小花這個人的性格,不可能什麼都不會告訴他。
照這樣的邏輯來講,齊運這個人是一個很會裝的頂尖高手,恐怕他帶著我們來到機場都是小花的刻意安排。
“吳邪,你們都認識?那就好辦了。”
“嗯?”我有點不明所以,便將視線轉回到了小花的身上。齊運見小花說話,便也轉過去恭敬的坐好。
“齊運,如果到時候見著汪家人,切記,說我交給你的暗號便是。”
這也許是九門協會想到與汪家人接頭的一種方式,正如當年汪家都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九門,並不代表徐家人不會潛入我們這次的行動。凡事都留個心眼子總是好的。
“是。”齊運微微點頭,臉上短暫間浮現出了一絲愁容,幾乎是一瞬間又快速消失了。
不知道小花有沒有察覺到齊運剛才稍稍的小異常,但我也隻當做是第一次出九門的任務有點緊張罷了。
短暫的見麵聊天會後,這趟飛往江西浮梁縣的航班順利啟程了,托小花訂票之前我特意查看了一下時間,兩個小時多左右。
就兩個小時吧,說他短也算長,說他時間長又挺短的,聊天無論再怎麼聊,始終都會回到任務身上,而且悶油瓶如一具石雕絲毫不開口,跟修仙打坐一樣。唯一能活躍一下氣氛的那個死胖子卻稱要休息休息。我總不能跟齊運聊到一個點子上吧。
生活索然無味,隨時找點趣味。
能找到什麼味?胖子你丫的腳臭味。
這算我臨時編下來的小詩調,總感覺缺點旋律,我就這麼靠在座位上 頭枕著雙手邊哼哼邊期待起 群山環繞的江南小鎮,你要說像如此的江南水鄉,大概我隻去過浙江烏鎮罷。
烏鎮也是一個不錯的旅遊勝地,隻是那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的記憶有點模糊,若不是從十四年前進入七星魯王宮起就有做筆記的習慣,恐怕我現在已經忘了之前的我在做些什麼。
恍惚間我又想起了在機場候機室那本名為《盜墓筆記》的雜誌頭刊字樣,我這一生怎麼又不叫《盜墓筆記》呢?確實,從一卷魯黃帛書到這世間我從未相信過的那些詭譎雲湧的傳說,大致是從秦嶺之後,從我收到那卷神秘的錄像帶,我的人生軌跡就變了。
早就變了,其實也並沒有脫軌,一切都在朝我三叔預料的那樣發展,三叔沒有在消滅汪家人之後立馬露麵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他吳三省回到了我們的視野,那意味著我們的故事真的要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