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逐——三叔(1 / 2)

我們最終在瑤裏古鎮下車,眼看著地點要到了,我索性直接問出來:“同誌,你認識一個叫吳三省的人嗎?”

此話一出,悶油瓶和黑瞎子的眼神齊刷刷向我這邊瞅來,我顧不上那麼多,緊盯著開車那男人的眼睛,竟從那雙飽經風霜甚至出現魚尾紋的眼睛中看出了幾分懷舊,但他回答的倒是簡單。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吳小三爺,您說的是幾年前就音訊杳無的三爺,吳三省吧。”他扯了扯嘴角,又不經意似的撓撓脖子繼續道:“全九門的人都認識。”

語氣平緩的沒有任何破綻,但我仍然心存顧慮,悶油瓶也向我這邊靠過來,輕輕用手肘頂了頂我的肩膀,我低頭看去,他卻沒有說話,眼神看著別處,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

我趕緊接過紙條,瞟了一眼開車的男人,確定沒有被發現之後,以彎下腰去假裝係鞋帶的空隙打開了紙條:

不是他。

字寫的歪歪扭扭,而且十分潦草,像是七歲孩童寫的作業,看得出寫的非常急,而且那甚至不是墨水,這個字跡再稍微彎曲一點,我就看不出來了。

我偏過頭去看了悶油瓶一眼,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雙手插在兜裏,愜意的不得了,口袋裏有什麼東西正在動著,稍微頂出來的那長長的圓筒一節看得出來是一隻“筆”感覺就像是樹枝沾了點汙水,這種東西在我們上車前有很多,莫非悶油瓶還有喜歡撿小玩意兒的愛好。

但是,“不是他”是什麼意思?如果想要直白一點去理解,那就是悶油瓶想告訴我,眼前這個人不是三叔,但是如果硬要說有奇特的含義,那我現在這個腦子是真想不出來。

悶油瓶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他平時一說話就是關鍵的語句,暫且就將它理解為直白的話吧。

我深吸一口氣,並將紙條在下麵揉成了一個團,悄悄拋到了黑瞎子座位下,完事之後又坐了起來。

黑瞎子顯然注意到了,他嘴裏哼著口哨,用腳尖那團紙條往上一翹,那紙團便到了他手上。由於這是晚上,燈光非常的暗,並且車內還沒有開燈,我們那麼多人擠在後麵,這點小動靜是很難被發現的,而且車主還在開車。

當然,這些都是我自認為,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三叔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從目前的表現來看,我們的小把戲還沒有被拆穿,瞎子把右手從褲兜裏掏出來,把小紙團攤平瞅了一眼後攥在了手裏。

前排開車的那人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覺得這很低級嗎?”

我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正當我以為小把戲被拆穿時,那人又說話了:“各位老板,小三爺,你說九門協會這麼多年沒有組織倒鬥活動了,這次是不是很草率呀?你像這個。”說著他騰出一隻手來向車窗外指了指獵戶座。

我聞言心情平複了下來,回答道:“現在是2019年,九門協會不是當年的老九門,一切都要遵循社會的發展。隻是這個……”我正打算說到星座的事情,卻又欲言而止。

車內的氣氛不對了,我注意到其他人都在向後望,我也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我們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一輛白路虎。

麵前的男人活動活動手指關節,語氣略帶興奮的說道:“準備飆車了,吳邪,我勸你係好安全帶。”

他的謂語從小三爺變成了吳邪,正當我還想說點什麼,突然車子一個猛加速,我差點摔下來。

這一加速巨大的慣性將所有人都弄醒來,還沒有搞清事態的齊運摔了一個結實。

我們跌跌撞撞,各自抓住了身邊的實物,兩分鍾之後速度穩了下來,我的耳邊除了胖子哎呦哎呦的呻吟聲,就是風的呼嘯聲。

車窗沒關,風一把猛灌進來,我艱難的挪過去將車窗搖上來,車內又變成一片寧靜。

再通過後視鏡向後看去,白色路虎離我們越來越近,雙閃燈越來越刺眼,當我差點就要看清那輛路虎的駕駛位是誰時,車子又一個急轉彎將我晃了下去。

胖子急的大罵:“他娘的什麼東西?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我俏你挖,什麼瘋子啊?還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