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二叔是不知道三叔這碼事的,他瞞著我沒有意義,問了也沒有結果。

但是仿佛從剛開始我就沒有看到張日山,於是我便問:“二叔,張會長呢,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嗎?”

二叔搖了搖頭,回答:“不,張副官他們是最晚出發的一批,他們那一隊人馬是最多的,包含了李家 陳家 霍家 副官自己的人,還有汪岑。”

我心說這大概就是九門集結了,汪家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小花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低頭默默幹飯,我扒拉著小花問:“小花,好不容易到地點了,可以放鬆會兒,聊會兒啊,比如說我幫胖子墊的那幾十萬,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滾”

“哈哈哈哎呦喂,吳老板,跟我解叔叔談錢可就傷感情了。”齊運在一邊捂著嘴,幸災樂禍。

胖子應著景從包裏拿出一小盒子,拆開了層層嚴密的包裝,把之前在北京淘回來的古佛展示在眾人的麵前。

“怎麼說啊各位,胖爺我在天津弄回來的貨,經過鑒定,這玩意出個50萬絕對是便宜人了,花爺,鑒賞一下?”

我搭著胖子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罵:“上次不是說從北京弄回來的嗎?實在沒有好貨,拿出手了這事就算了,你把小花當傻子,人家還不樂意呢。”

小花看也沒看古佛一眼,慷慨的打算將這事算了,“無所謂了,你們不要再惹麻煩就行。”

“可拉倒吧,天真,實在不行,這玩意兒白送你了。”說著胖子就把古佛往我包裏塞。

還能這麼玩呢?

……

談笑間,黎簇他們從遠處呐喊著,攜帶“戰利品”凱旋了。

“那邊的湖裏賊大一條魚啊,二白叔——喲嗬吳邪也來了,蘇萬好哥,你們快一點!”

黎簇手裏拎著一條被魚叉穿成串串的大魚,動作極度滑稽地朝營地奔來,身後散散跟著抱著釣具箱子的蘇萬,就是沒看到楊好。

黎簇麻利的將魚往地上一丟,拍拍手“呼”的一口氣就坐在了草地上,蘇萬可就有點慘,箱子看著也挺重,連放下都是我扶著的。

“挺好玩的呢,是吧?”我輕輕道。

“昂,好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氣我,黎簇玩似的應一句。

此時,河邊洗臉的阿遊起身,隨便在衣服上蹭蹭濕手向我們走來,嘴裏還念叨著水冷。

待他唉歎一聲坐下,剛想去拿調料包,抬頭不經意間瞥到了黎簇剛釣上來的魚,他不由臉色一僵,隨即狠狠抓住黎簇的手大聲質問:“小子,哪裏來的?”

“什麼東西啊?”黎簇被抓的有一些吃痛,罵了一句甩開手臂,怨怨的看著阿遊。

“這魚,怎麼會出現在這附近?你們紮營的地方沒有精選嗎?”

看著急成猴樣的阿遊,二叔稍有不滿,但還是耐下性子一字一句緩緩回道:“為了考慮溫度和濕度,還有充足的淡水資源,這一片是劃分了三天的結果。”

“不不不,全部都錯了,你們第一個考慮的應該是安全!這是貉芪的領地!”

阿遊越說語氣越激昂,手胡亂筆畫起來,察覺到四周寂靜後,他深吸一口氣,逐漸平複了一下心情,無奈道:“吳二白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快速轉移,盡管我知道這是您布置多天的心血。”

貉芪?不就是我們方才在林子裏穿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悶油瓶手上咬了一口的神秘生物?

我轉過身去將悶油瓶的袖子擼起來,傷口一露出,就叫現場所有人膽戰心驚。

明明幾分鍾前就已經敷好了藥,貼上了止血貼,但是那層傷口的血卻滲出了止血貼,並且在悶油瓶的表麵皮膚之下,肉眼可見有幾絲暗紫色的脈在向四周延伸,速度之極快。

“這……”我驚訝的目瞪口呆,遲遲說不出來半個字。

“小哥,你這怎麼回事?”胖子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螞蟻,他忙拽著阿遊問:“老燈,你不是說敷上了藥,小哥就沒事了嗎?”

阿遊也愣了神,被胖子猛烈的拽來拽去才回了點魂,他緊張的擦著汗道:“自古以來,這片森林被列為遊客禁行,不隻是因為景區還沒有被開發,更是因為貉芪,說實話,我沒有見過這種生物,隻是聽祖輩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