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自己看錯了。
實心玉磚牆竟然如時空隧道,硬生生扯開了一個裂口,我的三叔正在裂縫對麵向我伸出援手。
“三叔?!”我大驚訝的叫起來。
他眼神堅定,目光中閃爍著光芒,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勁一拽,我整個人就被他拉到了裂縫之中。
前麵的三人還正在瘋狂的跑,我在他們的視野裏卻不知何時莫名消失了。
我站住腳咳嗽了幾聲,也許是剛才經曆了刺激的追逐,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裏與我們一路下來探索過的所有墓室都不一樣,這裏的空間極大,但仍然還是與他們保持著一樣的潮濕青苔磚風格。
我們的前麵,層層台階之上,有一道被四方神柱用鎖鏈捆鎖起來的水晶棺。
懸空著的水晶棺之下是一張巨大的血祭圓盤,圓盤對應著東南西北四方燭台。
梯形台階下來,正好是昆侖山四大守護者石雕:陸吾 西王母 開明 英招
而我的三叔,正站在距離我幾米處的開明石雕像上。
出於人的本能,對陌生環境的警惕,我先是環顧四周確認有無危險之後才放下心來打量著三叔。
三叔今天與接我們到瑤裏古寨時司機大叔的穿著一樣,隻是臉上不知何時帶了一些風霜。
皺紋已經深入額頭,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向我伸出手時他的手上布滿了老繭。
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穩好狀態之後,站起身來,直視著他的眼睛:“怎麼回事?”
三叔雙手背後,神思恍惚凝視著水晶棺,被我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一躍而下回到地麵,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我走來。
“吳邪,我的大侄...”他抽搐的眼角中,想說的話又止在了嘴邊,繼而換了一個話題,“你不好奇,你的二叔究竟在設一個什麼樣的局嗎?”
我默然,雙眼離開了他的目光,語氣平靜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生在九門,是九門的後手,為九門做事。”
三叔聽了我這話有些自責,他垂下頭來語帶愧疚道:“對不起,吳邪。”
“沒關係,就算你是解連環,到底還是那個陪著我從小到大的三叔。”
三叔呆呆的看著我,轉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舒坦,他雙手緊緊握拳,欣喜與激動已經在他的內心紮住腳根。
又是短暫的沉默,他道:“你沒有那麼天真了,你是九門的殺手鐧,吳二白在玩火。”
“什麼意思?”我一愣。
“字麵意思,潛伏在暗中的汪家人,才是真正的那個徐家——九門在出發之前有跟你提及過的,”
“給我看看你的烙印。”他話鋒一轉,抓起我的胳膊,強硬把我的軍用手套摘下來,露出手背。
我那被汪家人印在左手手背上的麒麟之鳳,竟然逐漸亮起來。
原本暗黑無光的圖騰霎時間變得血紅,烙印之下隱隱散發著金光。
三叔又望著階梯之上的水晶棺,立刻臉色一變:“不好,你的時間來不及了。”
“什麼?”
“你可知這麒麟之鳳圖騰的含義是什麼?”他的聲音愈發嚴肅。
但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無辜的回答道:“不知道。”
“唉!”他重重歎息了一口,扶著額頭緩緩說道:“你是他們打開青銅門的鑰匙,你是故意被他們引入局的。
這裏有你可以獲取能量的源泉,他們就等著你手上的印記將能量吸食飽滿,然後再派人下來帶你出去,吳二白和解雨臣在誆騙你啊。”
這一下猶如晴天霹靂,我被真相殺出了個措手不及。
但我仍然心存疑慮:“那你...”
“我是正如你之前的身份,所有人都無法預料我的行蹤,我在他們的眼裏已經死了。”他沉痛地說。
三叔再次注視著水晶棺,回頭拉起我的手,道:“走,帶你看看。”
我遲疑了一會,突然腦子靈光一現,快速往後跳開一步,充滿敵意的眼神瞅著三叔道:“你不是解連環,也不是吳三省。”
“三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忤逆他的旨意,他盯住我許久,沉聲開口道:“吳邪,我就是你的三叔。”
“不,你不是,三叔從來不會指示我背叛二叔和小花。”我義正言辭道。
“他們就是故意跟你們走散的,為了引你們進入古墓!”“三叔”越說越激動,額頭之上青筋暴起,那模樣宛如一個活生生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