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一片,這時光的洪流總在衝刷著過去的印記,想要忘掉的忘不掉,九門過去的事情,終究困擾我。
跟黎簇嘮嘮叨叨也有幾個鍾頭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繁瑣事,最終這些話題總是回到九門身上。
“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問。
我覺得多少有點累,正坐起來低頭點了根煙,幾口煙圈過後,我回答了黎簇的問題。
“看情況吧,看看胖子和小哥那邊怎麼做,他們要是幹了,我也跟著幹。”
黎簇起身,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轉視窗外,有些躁動的雙腿不停的在地板上來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也沒事兒,這些對你來說,大不了……就當是一場回憶的旅行吧。”他忽然說道。
我笑了笑,不為所動。雙手間夾著的煙,明明是才點起,對我來說就已經沒有了什麼心思。
不知道黎簇所指的回憶的旅行為何物,我知道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如果是要去巴丹吉林沙漠,我恐怕得做一些別的措施。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晚上9:00了。”
黎簇輕嗯一聲,繼而快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了窗子。
“下雨了?”他有些怪異地說,“出門前還看了天氣預報,全天大晴天來著。”
聞言,我也抬起頭隨便掃了一眼窗外,已經是烏漆抹黑的,就連這窗外是什麼也看不大清楚,憑著印象知道門外停了一輛小花的車。
12月了,天氣真是越來越冷,11月份已經罕見的下了一場雪。
沒了興致,我不以為然,把煙掐滅之後點到煙灰缸裏,撚了撚手指上的灰渣,也跟著到黎簇身邊。
“年輕人,天氣預報也不準,你信誰都是空的。”我說著替黎簇關了窗。
不得不說這天氣夠冷,近幾天也是,一直都這樣。
黎簇忽然就沒有事可做了似的,漫無目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我也就這麼看著,雙手插在兜裏搓來搓去,企圖讓身體暖和一些。
似乎都是徒勞,放棄了伸出手,關節處全是通紅一片,除了指尖還是有些許潤色,其餘地方淨是煞白。
真叫人凍壞了!
這會兒,黎簇開始跟我聊起這四年間的一些故事。
黎簇邊走著邊耷拉著腦袋,低著頭晃來晃去,腳步就沒停過:
“吳邪,我真後悔了,跟你說。”
“怎麼?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我還是不肯屈服,使勁搓著麻木的手。
“不是……”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終於停下了倉促腳步,“我後悔了之前跟你下古潼京!”
黎簇忽然這麼一喊,叫空氣都寧靜了幾分,他目光中盡是不服氣與些許倔強,幾乎可以說是怒目而視了。
我尷尬性笑幾聲,一想起四年前,總是會有一些笑料。
“但是你是被我們強行拐進沙漠的。”
“自從那件事命運的齒輪都轉了,這就罷了,瞅瞅到現在幹的是哪門子事兒嘛。”
……
好說歹說安靜不了半點,我知道黎簇這幾年受的委屈有點多,四年前這事兒對他的性格有影響,但我似乎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後悔反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