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至,祁森嶼放下賬本道:“時候不早了,劉縣令。”他輕飄飄的看了劉縣令,劉縣令立刻向前一步道:“下官早已在昌運樓備好酒席為大人接風洗塵,還請大人隨下官來!”
祁森嶼和山與交換一個眼神,山與微微點頭。祁森嶼將賬本放置一旁,向外走去:“是嗎?還不快帶路?”
劉縣令連忙稱是,急走兩步帶路。山與趁無人注意,悄然離開去往昌運樓的隊伍。轉過幾條街,一個酒鬼撞到了山與。山與扶了他,嘴裏還嫌棄道:“哎呦!這位大哥,您走路看著點兒啊!”
醉漢嘟囔著酒話,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山與拍拍衣服,在一個小攤位停了下來買了一小包蜜餞。
回到昌運樓時,宴席剛開不久。劉縣令見到剛回來的山與,笑著試探道:“這位小兄弟怎麼才來呀?”
山與行禮道:“奴得主令,特去街口買兩袋蜜餞。”說完,他將懷裏的蜜餞捧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祁森嶼道:“今日進城,見到一個小攤位的蜜餞瞧著喜人,就讓人趁著晌午去買點。”
接著,祁森嶼盯著他問道:“劉縣令還有什麼疑問嗎?”
“不不不!”劉縣令陪笑道,“下官怎敢呢!來,您嚐嚐這道清蒸鱸魚!”
魚若木看著隱入雲霄的日光,吩咐道:“既然祁大人已經到了,今晚就去知會一聲。與其大人相約荊府。”
廣白將書本收拾好道:“諾。”
魚若木忽然問道:“那件事,有新消息了嗎?”
廣白垂首:“沒有。外麵有人看著,即使有消息信鳥也飛不進來,獲得消息的時間要比往常慢一些。”
魚若木垂眸盯著台子上的假山流水,沒了言語。良久,他道:“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先去柯姑娘那裏瞧瞧。”
“諾。”
柯小小臉色憔悴,黑眼圈襯得雙眼無光。她無奈的歎息一聲,看著桌上毫無成果的東西陷入了沉思。魚若木和廣白走進專門為柯小小掃出來做藥房的小院子,隻見到稍許荒蕪的園景。廣白走上前敲了敲門,柯小小攏攏頭發開了門。見是魚若木和廣白,她掩口打了個哈欠:“結果還沒出來,若是有病人給我的話,也許能找到原因。”
隨後她又道:“不過如今這情形,我們根本進不了羅家村。先生可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得這種怪病的病人來?”
魚若木道:“這個我來想辦法,三天後給你答複。”
柯小小點頭道:“好,這件事就拜托先生了。”
魚若木抬手道:“嗯,姑娘也忙了好幾天了,快去好好休息吧。”
柯小小沒有矯情,關好門就離開了院子。
昌運樓的宴席吃了將近半個時辰。席間劉縣令一直找話想試探祁森嶼,想知道祁森嶼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又該如何拿捏他。祁森嶼被試探煩了,壓下心中的不滿朝劉縣令微微笑道:“劉縣令,食不言。”
劉縣令尷尬的收住話頭,宴席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杯箸相擊的聲音。一場宴席下來,劉縣令吃的心裏憋得慌。從談話和祁森嶼的表現來看,劉縣令可以基本確定他也隻比之前來審查的官兒稍微好點,但依舊是個沒幾分真本事的。劉同心想:“莫不也是諂上,哄得大人物高興得來個禦史大夫的官?”
下午,劉同又陪著祁森嶼在縣衙裏看賬本。他暗自命人將今晚的用膳之地改在了縣令府,又好好囑咐了一番。
賬本記得很清楚,沒有任何異常之處。祁森嶼翻著賬本,心中不免疑惑。從賬本上看,劉同是個清官,沒有任何貪贓枉法的跡象;可是從上午到中午吃飯的相處來看,劉同有問題。祁森嶼明白,這個賬本應該是做做表麵功夫的花架子,真正的賬本應該是被劉同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