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君與柯小小和一眾醫師等在羅家村忙到了次日午時,羅家村和冉縣的危機徹底解除。
柯小小伸個懶腰,對賀文君道:“國師先回去吧,這裏有民女看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賀文君思索一番,點點頭對她抱拳道:“那有勞姑娘了。”
祁森嶼見賀文君眼底烏青一片,便讓山與牽了一輛馬車來。賀文君見他如此,婉拒道:“多謝祁大人美意,貧道自可乘馬回去。”
祁森嶼勸道:“國師忙了一晚上,又接連幾天不眠不休的找什麼陣眼。您這眼底的烏青都連成一片了,這若是在路上摔了多危險。下官會讓人將馬車趕快些,不會耽誤國師的事兒的。”
見他堅持,賀文君也就不再推脫:“那多謝大人。”
車內點了安神香,山與道:“這幾日總有病患因疼痛難以入眠,大人便讓下麵的人給他們點了安神香。這安神香還剩些,奴見國師有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便擅作主張點了安神香。”
賀文君喝了口茶道:“無妨,讓人趕車吧,盡量能快點進城。”
“諾。”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賀文君合上眼睡了一會兒。
“嗒”
賀文君瞬間驚醒。他先是撩開車簾看了一眼,沒有異常後目光轉向了小幾上的信封。
他問道:“適才可有人來過?”
趕車的小哥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回道:“回稟大人,小人一直在趕車就快到城門口了,並未見過什麼人。”
賀文君看著小幾上的信,最終還是決定打開看看。信上隻有三個字:“別得意。”
不用猜也知道,這信定是耘叔子送來的。
賀文君將信折好收起來,不再理會。
到了荊府,他碰到正在給花花草草澆水的阿牛。阿牛一見到他就說:“荊先生已經醒了,正在花園裏曬太陽。”
賀文君朝他點頭道:“多謝。”
花園裏陽光明媚,魚若木坐在椅子上捧著湯碗,眯著眼睛曬太陽。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看去。見是賀文君來了,魚若木連忙站起身來道:“國師。”
賀文君走過去詢問道:“帝師可否讓貧道查看一番魂體安好?”
魚若木點頭,賀文君將手指點在魚若木額頭。魚若木微微一怔,不自禁繃緊了身子。湯碗被他緊緊捏在手裏。
不一會兒,賀文君的手移開了。他看著魚若木道:“帝師尚有一魄不知去向。不過據貧道推算,它就在帝師身邊,隻是不知為何沒有歸位。帝師的身子怕是會變得虛弱些,離不開補身子的湯藥了。是貧道無能。”
魚若木輕輕皺眉,他溫聲安慰道:“這事不能怪國師,是在下沒有謹慎防範著了他人的道兒。至於喝湯藥,在下也不是怕苦的。”
賀文君隨著他的最後一句話,視線下移至他手上的湯碗——湯碗裏的湯藥一滴沒少。賀文君略有戲謔的看著他,魚若木幹咳一聲,然後當著賀文君的麵將碗裏苦澀的湯藥一口氣喝完。
他用袖子掩著唇,克製自己別吐出來。微微苦著的臉,讓賀文君眼底浮現出一點笑意。
他故意逗留了一會兒,見魚若木快撐不住了才找了個借口離開。賀文君前腳剛離開,魚若木立馬轉身撚了幾粒飴糖就著茶水解解嘴裏的苦味兒。
冉縣的事情已經結束,魚若木與賀文君先一步離開。祁森嶼也在處理好後續工作後,帶著劉同回到燕都。
證據確鑿,劉同最終被流放北疆,牽連兩族。
“大人,喝藥了。”珧雀端著藥走進來。
魚若木應了一聲,將文件整理好問道:“父親和月兒去了祖堂?”
珧雀回答道:“是的。老爺說,月兒小姐來魚家多日,明日便是一個入族譜的良辰吉日,今日先帶小姐去認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