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將陽光撒下的溫暖吹散,幾隻麻雀站在樹梢上言說今日趣聞。
侍者敲響了魚若木書房的門道:“家主,老爺請您過去。”
魚若木將處理好的公文放置一邊道:“這就來。”
“父親,您找我。”魚若木走進花廳向魚正玄行禮道。魚正玄指著旁邊的座位道:“坐。”
“諾。”魚若木從善如流的坐到一旁。魚正玄抿口茶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一聽這話,魚若木立刻頭疼不已。他站起來就想逃離此地,卻被魚正玄立刻叫住道:“跑什麼?”
魚若木偷偷瞄了一眼屋外,珧雀站在門口向他遞了一個眼神:“家主,挺住!奴這就去找月小姐!”
得到珧雀的眼神,魚若木頓時心下一鬆。他揚起慣有的微笑坐了回去道:“兒想起有一事忘了吩咐,剛剛讓珧雀去辦了。”
魚正玄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道:“之前拜托你蘭芝阿姊給你相看家世清白的娘子,你都拒了?”
魚若木點頭道:“兒現在還年輕,不想這麼早成家。”
魚正玄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又喝了口道:“哦?什麼原因?說來聽聽。”
“如今大夏隻是表麵祥和。外部有賊子虎視眈眈,內部還有餘孽未清。”魚若木解釋道,“如此情形之下,兒實在是不想那麼早成家。”
魚正玄放下茶盞道:“既如此,那就再壓壓吧。”
“諾。”魚若木徹底放下心來。門外魚令月走進來道:“父親,我有些事想請教哥哥,可以嗎?”
魚正玄應允道:“去吧。”
出了花廳,魚若木與魚令月相視一笑。魚令月眨眨眼睛道:“哥哥,逃過一劫了?”
魚若木笑著說道:“那是自然。還用了一個父親無法反駁的理由。”
魚令月欽佩的看著他道:“不愧是哥哥!”
魚若木回到書房繼續處理著公務,歸晏現身道:“家主,有一封從楚地來的信。”
魚若木立刻接過來查閱,在得知楚王並無異樣後稍稍心安。他將信燒毀後問道:“箬華觀可有什麼情況?”
歸晏道:“並無。觀中十分正常,且今日觀主賀文君出關了。”
“出關了?”魚若木示意自己已經知曉,“繼續盯著吧。”
“諾。”歸晏離開了書房。
在年關到來的前一個月,各部都開始了清算一整年來的公務。魚若木也常常在宮裏待到晚膳後才姍姍回府。
霍仲行打個哈欠道:“魚叔,我王叔給我寫信了。”
魚若木百忙中回應道:“那是好事啊。”霍仲行咬了一口栗子糕道:“王叔說給我準備了楚地的特產,還給我包了壓歲錢。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王叔呢。”
他喝口水道:“魚叔,聽我阿娘說我王叔身為長子原本是太子,後來犯了錯被爺爺放逐到了楚地不給回來。”
見魚若木低頭批改公文不搭話,霍仲行給他的杯子添滿水道:“魚叔,你給我說說王叔的事兒唄?究竟是什麼事讓我阿父求情都沒用,害得王叔被廢啊?”
魚若木執筆的手一頓,隨即恢複平靜繼續批改:“當年大夏突發震災,楚王殿下奉命前去賑災,卻不曾想中途發生嘩變。楚王殿下率領親衛殺出一條血路,雖九死一生但還是沒能按時賑災,死了不少災民。”
“後來先帝收到消息,率兵前去支援鎮壓叛亂並協助楚王殿下賑災。雖然最終成功賑災,但因為延期所導致的後果讓孝文帝依舊怒不可遏。原本孝文帝是要下令處死殿下,但因為先帝與百官的求情,孝文帝心裏也有幾分不忍便遂了百官的願,最後將他貶去楚地終生不得回京。”
“啊?”霍仲行托腮道,“原來是這事兒啊。”
魚若木聽他話裏似乎有些不在乎,便停下筆看著他認真道:“阿衡,百姓生死也是國之大事,這事要放在心上的,不能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