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麵,內心裏麵總算是踏實了。
經過幾天的忙碌,總算是把這些學生帶到察哈爾了,察哈爾省的天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看到自己飛機了。
“總司令,學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進入察哈爾航空學校進行學習,國民政府派遣一位少將,帶領十幾個教官,全部趕到了這裏,他們將擔任航空學校的教官,少將按照管理,擔任察哈爾航空學校的教育長。”方漢欽走到楊俊然的身旁說。
楊俊然接過名單看了看,對方漢欽說:“王誌飛,這個人什麼來曆。”
王誌飛正是航空學校教育長的名字,也是國民政府委派到察哈爾的空軍人員,楊俊然可不是傻子,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空軍部隊,到了最後,還是給別人做嫁衣。
“廣東空軍出身,兩廣事變的時候,投靠了委員長,一直都沒有受到重用,據說這次是主動請纓,到察哈爾擔任教官的,我也私自調查過了,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淞滬會戰的時候,曾經駕駛飛機,擊落日軍四架戰鬥機。但是現在國軍的空軍,已經傷亡殆盡了,唯一那點家當,還不夠黃埔係空軍使用的,他們這些出身雜牌軍的空軍將領,一直都得不到重用。”方漢欽立即回答了一句。
楊俊然點了點頭,在某種程度上麵,楊俊然還真願意使用雜牌軍將軍,而不願意使用那些黃埔嫡係生,原因很簡單,自己也是黃埔畢業的,但是輩分要低很多,指揮自己學長作戰,他總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對待那些保安師的黃埔大哥們的時候,楊俊然盡量保持尊重,免得讓他們感覺到尷尬。
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楊俊然不願意讓自己的部隊,融入委員長的黃埔嫡係派,要是被委員長的黃埔嫡係抓住了空隙,恐怕這支部隊,就會成為委員長的嫡係部隊,自己還有方漢欽等人,恐怕就要到軍委會,擔任虛職軍官了。
就是以前那批黃埔畢業生,楊俊然都讓方漢欽嚴格的控製了起來,禁止他們相互聯係。
不過對於這些黃埔畢業生,楊俊然還是很佩服的,因為他們作戰勇敢,每次戰鬥都是衝到最前麵,楊俊然也不是小氣的人,隻要你作戰有功,楊俊然就會嘉獎,甚至新五師的一個團長,就是出自那批黃埔畢業生。
“讓他好好鍛煉這批學生,盡早的讓那些飛機能夠起飛作戰,另外那些孩子,你要細心的安排一下,年齡在十八歲以上的,可以讓他們自願選擇,到兵工廠裏麵去學技術,到部隊參軍都可以,有知識的,可以報告軍校。那些沒有到十八歲的,全部進入學校,學習相關的知識,等到他們大一些之後,全部送到國外,學習先進的知識理念,我們這代人,主要在付出代價,中國的希望,在他們的身上。”楊俊然無奈的說了一句。
楊俊然對這段曆史的印象,隻是在模糊,畢竟很少有人會去宣傳這些,但是他模糊的印象之中,在鬆山戰役的時候,中國軍人曾經說過這樣的一段話:少則五年,多則十年,拚光我們這一代人,幹掉日本的全部男人,這場戰爭才能夠結束。
每當想起這句話,楊俊然心裏就莫名的傷痛,他知道,這些人所做的一切,未必會得到後世的承認,但是他們必須這樣去做,你要問他們什麼,他們也不會說,不過楊俊然清楚,沒有人會願意為了幾塊大洋,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他也了解,自己每一個部下都怕死,尤其是那些經曆過數次戰鬥的老兵,他們更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們在作戰的時候,卻表現的十分勇敢,你可以說他們是勇敢的懦夫。
“值得嗎?”楊俊然突然抬起頭,對方漢欽說。
方漢欽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總司令,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們隻是在盡自己的義務,穿上這身軍裝,就注定我們的義務,說實話,以前打內戰,每次開戰,部下多少都會逃跑,他們怕死,甚至是我,我也怕死,但是這次和日本人開戰,我的部下沒有跑一個,他們多數都死在戰場上麵,我覺得他們都是英雄,後人會記住我們這些人,我們為的,就是後世的子孫,不用受到日本人的奴役。”方漢欽眼睛有些濕潤,嚴肅的對楊俊然說了一句。
後世,多少人會記住他們?
楊俊然清楚,這些官兵之中,也會有一部分活下去,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