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廢墟之中,望著眼前宛如煉獄般的場景。一滴眼淚滑下,變作一把鑰匙,它將重新開啟我本不應存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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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堅持不懈的打聽下,終於得知了古渚城的所在位置。聽路人說,那座城位處荒漠,很是偏遠,我們需要行好幾日才能到達。
我從馬車外望去,恰逢滿月,月亮又大又亮。我甚至都感覺那月亮大的不寫實,就好像是兩顆月亮交錯在一起。
事實上,也的確如我所想的一樣。月亮的另一麵,則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我曾經到達又離開,充滿遺憾的世界。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眼下的我隻是把那本名叫《鍾鳴陰譜》的書拿了出來,想要趁安九和蕭銘休息的時候,自己研究研究其中的奧秘。
然而,當我再次翻動書頁時,成噸的記憶畫麵朝我湧來。這無疑是一次巨大的衝擊,我直接昏迷了過去。隨後,在我的夢境中,那些記憶畫麵逐漸構成完整的經曆,以我的視角而展開。
苦難,斷壁殘垣,烈火,死亡,這就是我第一眼看見的場景。整座柳陽城都化作了廢墟,周邊的房屋因為烈火的燃燒,正在冒著黑煙。斷壁殘垣之中,我聽到了無數百姓的哀嚎,他們有的死去了至親至愛,有的被橫梁砸成了殘廢,有的則已經沒了聲響。
明明是白天,天空卻被黑色的煙霧遮蓋住了,顯示出白日黑天的景象。在此之前,我似乎也聽一個人說起過,也許是二月三十鋪的川老板吧。此刻的情形,也許就是他曾經所見到過的,如今我也清楚的看見了。
我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痛感傳來,這場噩夢般的災難卻沒有消散。我走進廢墟中,有人喊我去幫忙,我立刻趕過去,幫助受傷的居民包紮止血。
“這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一邊做著手上的活,一邊問旁邊默默流淚的夫妻兩人。
“是那些妖怪,很多很多的妖怪,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了,然後他們就開始肆意傷人,我們好不容易才帶著孩子躲過一劫,”那位丈夫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誰成想,小孩因為害怕而哭鬧的聲音再次吸引了那些妖怪的注意,我們在逃跑的時候,瓦礫砸到了孩子...”
麵前的孩子就像是已經哭累了一樣,他的手臂上雖然還流著血,但是我剛剛的處理,已經將血止住了不少。我安撫了一下他們,又接著去幫助下一個人。
途中,我與那些作惡的妖怪擦肩而過,他們表現的很是奇怪,有些不敢傷害我,有些則直接撲向了我。隨即,我拔劍、斬殺一氣嗬成,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那些妖怪便死在了我的劍下,化作灰燼。
對了,蕭銘和安九去哪了?
我忽然想起他們,他們兩個人都住在柳陽城,不知他們是否活了下來,與我一樣在幫助身邊遭難的普通百姓呢?我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安九的宅邸,可是那裏空無一人,連家仆都不見蹤影。
蕭府也是同樣,找不見人,連地上躺著的屍體都沒有他們二人的。我往好的方向去想,他們大概跟我一樣還活著,隻不過跑去外麵救人了吧。
又走了許久,我聽到一旁的人說,有一位穿著紫色衣裙的姑娘,在與妖怪的對峙中落敗,死在了大街上。我變得有些麻木,身體也開始僵硬,可還是走了過去。
鮮血從她的胸口綻開,她的心髒似乎不見了,那裏隻有一個冒血的空洞。她的臉被長發遮蓋住了一部分,我用顫抖的手撥開。當我看到眼前那張熟悉麵容的一刻,內心被壓抑的情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淚奪眶而出。
“怎麼會...這樣?”
“...晨!終於找到你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你怎麼哭了?這是?”
背後傳來的聲音無疑是蕭銘,我本應該感到高興,因為他還好好活著。可是現在的我,完全沉浸在了痛苦當中。蕭銘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安九,他的聲音也變得顫抖,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