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倒是沒那麼怕她了。
來到她旁邊一個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坐下,我見她嘴角的血跡還在,便壯著膽子指了出來,這女人伸出手往嘴角抹了抹,看到血跡後眉頭皺了皺,突然盯著我一臉古怪道:“你剛才胡言亂語就是因為這個?”
可不是嗎,剛才我還真以為她是一隻被封鎮的屍煞,現在想來真是大錯特錯,這天底下又哪裏有生得如此好看,有血有肉有生氣的屍煞呢。
我有些尷尬道:“前輩,你是去追那個東西時受的傷嗎?”
這女人冷笑道:“就憑他?”
這語氣真是不屑得很,但我莫名的對她如此狂到極致的話深信不疑。
這女人看著年紀隻怕是跟我差不多,卻如此厲害,我在她麵前如同螻蟻一般,這讓曾經一向自信的我汗顏不已。
這時聽得她又道:“我是受了傷,但傷我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話讓我有些莫名起來,但這女人說道:“說了你也不懂。”
是不懂,我虛心接受。
這女人不再說話,雖然她貌似看著好說話,但我依然也沒有主動跟她搭訕的勇氣,這種人脾氣古怪得很,我可不能太八卦了,一個不小心犯了她的忌諱,那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她不說話,我不開口,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如同兩尊雕像一般,夕陽西下,晚風徐來,一直焦慮和不安的我突然生出一種安心的錯覺。
我不敢動,生怕打破這微妙而且覺得不錯的感覺,然而她這時卻動了,站了起來甩下一句“差不多了”後走向石洞。
我趕緊站了起來跟了上去,走到洞口時將李先生的屍體背了進去。
讓他在這躺了大半天了實在是不敬。
石洞本就光線暗淡,天黑後更是變得黑布隆冬了,眼前一抹黑的我背著李先生的屍體撞到旁邊的石壁好幾下,疼得我齜牙咧嘴,騰出一隻手來想去懷裏摸火折子,卻沒有摸著,也不知道慌亂之中掉哪裏去了。
跌跌撞撞的來到石洞,視線中隻看到一抹模糊的白色,我隻得請她拿火折子出來點火。
這女人卻道:“你看不見?”
廢話,這黑燈瞎火的連絲月光都沒有誰看得見,未必你看得見?
聽得這女人冷冷道:“你不是個不錯的二皮匠?連夜眼都沒開?”
她這話讓我無地自容,在您老麵前誰敢稱自己不錯啊,隻是夜眼又是什麼?
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錯的二皮匠,為此還有些沾沾自喜,常在李先生麵前耀武揚威,可是隨著這些天來的經曆,我越來越發現自己有些坐井觀天了。
雖說咱是個有些專長的二皮匠,可真的有太多東西別說會個假把式,連聽都沒聽說過,特別是在這個詭異的女人麵前,簡直一無是處。
“也罷,要開夜眼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女人道:“身上還有五帝錢吧?口訣我隻說一遍,領會不了就讓那具屍體壓你一晚上。”
她這話有些模棱兩可,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一段古怪的咒語已是傳了過來,我不敢分心,趕緊記下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