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緣寺中,一群身披黃色袈裟的僧侶正誦著經書,許雲蘭跪坐於佛像前,雙手合十,一副虔誠模樣。
“大小姐!”
丹梔跌跌撞撞地闖到她跟前。
僧人紛紛側目,露出鄙夷的眼神。
但許雲蘭絲毫不在意,她直接站直身子,尖聲道:“小心點,可別擾了這些大師們。”
丹梔連忙噤聲,轉而低語道:“是三少爺讓奴婢來送信的......”
此話一出,許雲蘭瞬間變了臉色,連忙將她拉到門外。
指尖稍稍用力,黃白信紙映入眼簾,紙中央卻隻寫著幾個大字:吾願與阿姐同行,共同除掉楚白商。
許雲蘭冷哼一聲,將信紙揉作一團。
“先前那般嫌棄拉幫結派,如今還不是乖乖地來和本小姐同盟?”
而後,她貼近丹梔的耳畔,小聲囑咐兩句。
丹梔的瞳孔中瞬間寫滿驚恐,整個人都僵直在原地。
許雲蘭咂了下舌,抬腳便往她身上踹去。
“奴婢......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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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湧入,一個熟悉的氣息緩緩貼近。
“白大哥?”
林九鸞掖了掖被子,還沒抬頭便開口問道。
“白大哥?”他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慍怒。
聽到聲音,林九鸞一愣。
進來的不是白商,而是許子越。
許子越的麵色冷得令她心裏發寒,他還在強裝鎮定地說著:“看來白公子時常來探望你,是我這個當三哥的沒能照顧好你。”
他的眸子太過深刻,深得讓她難以麵對。
“你喜歡桃花酥還是杏仁酥?”許子越將手提之物放到桌上。
是一個精巧的竹籃,籃中擺滿杏仁酥,甚至多到像個小丘一樣凸出來。
林九鸞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一塊杏仁酥。
放到嘴裏,入口略有苦澀之意,細品卻又甘甜。
與甜膩的桃花酥相比,杏仁酥的韻味似乎更加豐盛一些。
但她似乎更懷念那幾塊從窗子裏送進來的桃花酥。
望著他那迫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的眼眸,林九鸞隻低聲道:“三哥不必如此護著鸞兒……”
“小妹,你可知你失憶前曾與三哥約定過什麼嗎?”他依舊不願放棄。
林九鸞努力搜尋腦裏的記憶,試探著應道:“約定過……好好地和三哥、長姐一起生活?”
“不是和三哥、長姐一起生活,是小妹你自己……”許子越錯愕地望著她,望著落寞的庭院,“假如有一天沒了相府,沒了三哥,小妹也要快快樂樂的……”
“三哥!這是什麼話!”林九鸞驚愕地捂住他的嘴巴。
仿佛不立刻製止他,那他下一秒便要身形俱隕一般。
“小妹,下月廿四前,務必離開相府。”許子越摸摸她的頭,言語中似有萬千深意。
下月廿四,冬月廿四。
林九鸞一陣暈眩,眼前之景逐漸模糊,直至徹底地變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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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小滿!”
又有人在呼喚她了。
她費力地抓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膩得令她無法呼吸。
白大哥不在了嗎?
小滿到底是誰啊?
……
“鸞兒!”
一個溫和有力的聲音將她喚醒。
“小妹,還好嗎?”許子越微微屈膝,扶著她的肩膀,關切道。
“我好像又能回想起一些記憶了。”
可是那些記憶,卻像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