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早，周凜踏著微亮的月光出發，來到集市，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還在夢鄉會周公，但集市上已然是人聲鼎沸了。
和現代的集市一樣的道理，起得早的菜就要新鮮得多。等大部分人起來的時候買到的菜不僅沒有現在的新鮮，而且還有可能被中間商賺了差價。不過對於起不來的人而言，這是人該賺的，畢竟不是誰都有時間和毅力起得這麼早的。
有些錢就是別人該賺而你清楚自己是賺不了的。
不過周凜作為一名廚師，一直堅持自己采購食材，因為隻有廚師自己最清楚什麼樣的食材最適合最新鮮。最最最重要的是許多廚師沒有看到食材時心中對於要做的菜品是猶豫模糊的，畢竟腦子裏有那麼多的食譜，不是想當然就能做的，沒有看到食材心中是沒底的。
一路走來，商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喧鬧但不嘈雜，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彙聚出的是人間煙火氣，最令人心安。
民以食為天，每當周凜沒有做菜靈感時，便會去早市裏轉轉，每看到一種蔬菜或者肉類時周凜大腦已經形成應激反應了，會自動浮現出這種食材要用什麼方法做才能激發出其最大的香味。
但早春的集市上種類還是有限的。
周凜轉到賣家禽的地方，正準備走過的時候，一聲細小的詢問聲叫住了周凜，“小哥，你要買鴨子嗎？”
要不是周凜五感比正常人靈敏得多，可能就直接忽略掉了。
停下看是一位頭發蒼白的老奶奶，衣服單薄且有許多補丁，一個疊在一個上麵，但整體很整潔，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可能是第一次來這裏賣東西，老人有些惶恐。
看到周凜停下來，老人神情顯然激動起來。
苗秀花沒有想到周凜會停下來，她半夜就挑著四隻鴨子走了二十幾裏的山路來到這裏，但因為是第一次來到集市上賣東西，她也不會叫賣，為人又內向。蹲在角落裏自然沒有人注意到。
周凜蹲下來看了看籠子裏的鴨子，被養得很好，油光油光的，個頭不小，每一隻都有將近一稱即是十斤。
一看就是散養的，腿部肌肉有力。
這種鴨子可遇不可求，周凜就想著一起買下來，養著幾天也沒有事。
“婆婆，這鴨子怎麼賣啊？”
聽到周凜詢問，老人回到：“小哥，你看七文錢一斤可以嗎？”
明明是賣家，老奶奶卻是將主動權給了買家，一看就是沒有賣過東西，沒有經驗。
剛才周凜也轉了幾圈，知道現在鴨子的市價在九文與十文之間浮動，但品質好的十一文也是有可能的。
這麼好的鴨子，再加上這老人生活困難，周凜無奈大多對老奶奶說：“婆婆，您這些鴨子品質很好，而且一看就是散養的。賣七文屬實是賤賣了。我按照市場價給你一斤算十一文。”
聽到周凜這樣說，老人很是難以置信和與抑不住的驚喜，“真的嗎？你會不會吃虧啊？”
聽聞老人的話，周凜反而有些慶幸老人是遇到了他，要是遇到其他人，隻會覺得撿到了便宜。
又聽到周凜四隻都要，老人幹脆就將籠子送給周凜了，正巧周凜還在想用什麼裝呢，不過數錢的時候周凜還是多給了老人一些錢，當作籠子的錢，畢竟這籠子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