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給出的答案是“能夠像師傅一樣神通廣大。”可烏一不但拒絕了他這頓彩虹屁還把他臭罵了一頓。
他後麵給出的答案分別是“長生不老、逍遙自在、無拘無束;財富、名譽、地位和欲望;修養德行、修養品性;杜絕欲望、清心寡欲。”
但這些說辭一一都被他否決了,直到今天,他說出了另一個自認為是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理由,卻沒曾想還反倒被打了。
他忍著身上的劇痛,快速爬了起來,而後衝到他的麵前,厲聲喝問,“那你說什麼不是狗屁,呸,那你說修行為了什麼?”
烏一轉過身去,嘴裏嘀咕著,“自己想。”
“自己想?”他臉色一沉,說不出的難看,“我想個屁我自己想,我說什麼你都覺得不對,十年了,媽的我在這裏陪你整整十年了,不對,是十年零三個月,每次一有事要問你,你就要我自己想,我要是自己想得出來,我還問你幹什麼。”
“你敢怎麼同老夫說話?”烏一轉過身來盯著他,一張臉平靜的嚇人。
吳钜一臉心悸的朝後退了一步,故作鎮定道,“我,我說的都是事實,這十年來你除了給我兩本破妙法奧決之外,就沒有教過我一次修行,每天不是睡覺就是坐那兒喝茶,動不動就讓我去找那道破門,那道門整個暑境到處跑,每找一次都要花上一兩個月,我真的是受夠了。”
“你受夠了?”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說你受夠了?你說老夫沒教你東西?你還有臉說,整整十年你還停留在凝魄,傳給你的劍術,讓你領悟劍道,你告訴老夫,你都領悟到什麼了,直到如今你連劍道的門檻都還沒觸摸到,給你的奧決一共有五層,你到現在連第一層都還不能使出最大的威力,你來告訴老夫,你想要老夫教你什麼,教你這個廢物什麼?”
“我警告你。”吳钜伸手指著他,“你別再張口廢物閉口蠢貨!”
“你警告老夫?”烏一朝前邁出一步,語氣中夾著可笑,吳钜則跟著朝後退了一步,一臉擔憂,“你說你不是廢物是什麼,一無是處,除了吃就是睡,老夫哪怕一開始教頭豬出來,都比你強。”
“你……”他指著他,一時語塞,而後頭也不回地朝著林中深處走去。
“真是越來越沒規矩,老夫話未說完,你就敢走?”烏一在後麵厲聲喝道。
“我去找那道破門。”吳钜在前麵頭也不回的喊道,“等我推開了那道門,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也不礙你的眼。”
“哼”烏一冷哼一聲,看著他背影一點點消失。“時間不多了。”他嘀咕著,語氣中帶著落寞。
吳钜離開後,便一個人在林子裏亂轉,他的嘴裏不斷咒罵,心中越想越氣,卻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被劍氣所傷的事實。
“老東西,老不死,老瘋子。”他一邊走一邊咒罵,頂著夜色,一個人在林中穿梭,也不知走了多久,隻覺得體內精元開始不受控製的一陣翻湧,瘋狂撞擊著體內的穴脈,就像一瓶搖晃的汽水好似隨時會爆裂開來。
他如今才反應過來自己受了傷,於是快速就地而坐,開始壓製體內狂暴的精元,“該死的老東西,下手這麼重,這是誠心要我死啊!”他一邊療傷,還不忘把烏一又罵了一遍。
時間匆匆。
等他再次睜眼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正午,他緩緩睜眼,雖然依舊覺得身體一陣酸痛,但體內精元卻是完全控製住了。
他環顧四周,此時自己依舊在密林深處,陽光透著茂密的枝葉,隻能映照下點點斑駁。
忽然一道刺眼的金光照在他的眼裏,他順著光朝遠處望去,恰好看到銅門的一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臉色一喜,急忙起身朝銅門跑去,來到門前,一邊打量一邊自言自語,“這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破門竟然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了。”
早在五年前,他便發現這道門竟然會自己長腳到處跑,當時他全然不知,還以為是門消失了,自己將被永遠留在這個鬼地方,後來被烏一告知,他才開始他那長達五年的找門旅程。
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試著推門,或是兩三個月或是半年,有時甚至一年,但在推門前他必須得找門,這道門永遠沒有固定的地點,他得在整個暑境摸索,整整十年時間,因為找門,他幾乎轉遍了整個暑境,除了那些隱秘的洞穴他沒有深入過,其他的地方幾乎都留下了他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