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女聲沒有再做更多解釋,林躍也隻好先轉向一邊的赤色飛星,朝著它打量了起來。
驀然,一些信息沒來由地出現在了男人的腦海裏。
那些信息互相交織,最後在腦海裏繪出一副畫麵:
一隻散發著柔和白色輝光的大手突然出現在舊車站內,然後將他的這團靈魂強行塞回了軀體之內。
看來這個神秘的存在給的第一個選項是直接將自己送回去,那這樣的話另一個選項會是什麼呢?
林躍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
當他的目光接觸到了那道青色光華時,男人的身邊頓時異象橫生。
紫色的荒蕪氣息猶如侵略的野火一般頓時感染了他四周的草地。
那些帶著詛咒力量的氣息像附骨之蛆般纏繞在那些繁茂的草葉上,青翠的草地很快就變得枯黃老化。
和上一次不同,林躍在觸碰青色飛星之後,並沒有相對應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中。
相反,他的周圍爆發出了這種致使一切發生衰敗的能量。
天上的那道星河似乎也注意到了這裏的變化,白色的光點聚了又散,然後彙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以傾天之勢俯下身來。
似乎是受製於對方的威壓,紫色的荒蕪氣息在霎時間便消散了大半。
那些殘存的能量也如同風中燭火般在一陣飄搖後便銷聲匿跡。
但是,那些被詛咒氣息侵蝕的地麵依舊還是一片灰黑,似乎不會再恢複從前的翠綠了。
林躍似乎聽到了虛空之中遙遙地傳來了一聲歎息,這聲歎息和之前那種跟AI相近的女聲相比明顯多了幾分人味。
他猛地一抬頭,卻發現天上的白色人形依舊用那種俯視的姿態審視著自己。
半晌,對方先開口了,她語氣幽幽地說道:“沒想到這股力量和你如此的契合,僅僅是泄露的氣息就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
沒等林躍開口發問,那道白色的人形自顧自地解釋道:
“這邊的選項是一份能讓你自己回歸軀體的力量。”
她頓了一頓,然後繼續道:“當然,一切力量都會有相應的代價。”
聽完祂的描述,林躍沒有反問祂得到力量的代價是什麼,而是關心起另外的問題來:
“我想知道這份力量的詳細說明。”
天上的星光閃爍頻率再次放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沒過多久,那道女聲重新響起:“事實上,你已經體會過了。”
林躍突然想起在死水潭上空發生的種種情形,還有那股能夠回溯時空的力量。
“難道說,從那時候開始…”
“不,事實上還要更早。”對方想要快點進入正題,於是不耐煩地打斷了林躍的話。
“這是一件名叫‘流年’的靈械義體,帶有能夠洞悉曆史,追溯時光的力量。”
“靈械義體?一個人可以擁有兩件靈械義體嗎?”
“當然可以,隻是人類的決策者為了防止你們自相殘殺向你們隱瞞了這個事實罷了。”
“進化者身上的靈械義體並不會他們肉體的死亡而消散,普通人沒能發現這點是因為有一批藏在暗處的人在秘密地處理這一切。”
她輕描淡寫般說出了這個真相。
“洞悉曆史嗎?”男人頷首道:“我明白了,那麼為了得到這份力量,我需要做些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對方的回答來得十分迅速,似乎早就在等著林躍發問了。
“很簡單,成為我的行走。”
天上的那個模糊的白色人形再次離散成一團稀薄的星雲,在林躍的注視下重新排列成星河的模樣。
眼前的星河跟先前那道不能說是一模一樣,簡直是毫無關係。
對方似乎僅僅隻是想變成這副姿態而已,而對於到底以什麼順序進行排列並沒有太多在意。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代表著秩序和理性的神明,你可以叫我天理。”
和天理想象中的不一樣,男人並沒有被祂的名頭所震撼,反而是低頭琢磨起來。
接著,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像你這樣的存在還有多少個?”
林躍必須考慮成為對方狗腿子之後,將會麵對多少個像祂一樣超出人類理解的存在。
從祂招攬自己的時候林躍就猜到了,麵前這個自稱神明的存在並不是處於強勢中的一方。
在剛剛那段時間裏,祂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急迫了,像是害怕被某種更強大的存在追上了一般。
“人類,請你尊重一下我。”
即便是自稱神明的祂也沒能沉住氣,語氣不善地提醒道:
“啊?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