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牆上有身穿盔甲手執長矛來回巡邏的兵士,城門處還有腰佩長刀負責盤查進出城百姓的士卒,門樓上端端正正刻著三個繁體字:清北門。
喲謔,盤查這麼嚴呢?是邊關之城的原因?
雲熙手搭涼棚看了看排成一列正挨個接受進城盤查的隊伍,想起一事,問老丁頭:“師父,咱有……路引嗎?”
老丁頭腳步一頓:“……沒有。有牙牌……也行。不過,咱也沒帶。”
您瞧瞧您說的是人話嗎?
“那咱,咋進城?”
老丁頭皺著眉,一揣手,忽然想起什麼,往袖袋裏掏了掏。
而後他胸有成竹地一揮衣袖,大踏步往前走:“走吧,師父帶你進城!”
還真有辦法?雲熙心中一喜,跟著老丁頭來到了隊伍最末。
排雲熙前麵的大嬸約莫四十來歲,臂彎挽著個竹籃,一身藍布衫,髻插銀簪,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她回頭瞟了眼這剛來的一老一少,用手扇了扇鼻子,嫌棄道:“哪來的叫花子?!”
雲熙看看自己,再回頭看看老丁頭,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一路風吹日曬,風塵仆仆,髒衣破鞋亂發,可不就跟叫花子一樣?
幸好腦門上的包痊愈了,否則不僅像叫花子,還像挨過揍的叫花子!
唉,虎落平陽被嬸欺,人在江湖漂,哪能不低頭?
……
盤查輪到前麵的大嬸,她一邊將手中的木牌遞給盤查的士卒,一邊道:“小夥子,你們可得好好查查,不要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這平陽城。”
那大嬸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瞟了眼雲熙師徒。
嘿,虎落平陽也是虎,人在江湖漂,哪能總低頭?
“這位大嬸,您走您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多管閑事,小心平地跌一跤啊!”雲熙涼涼說道,一邊不著痕跡地用精神力將路邊一個小石頭移到那大嬸腳前。
大嬸頗為不屑地朝雲熙“哼”了一聲,一步踏出,正好踩中那小石頭,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咦,大嬸,看著點腳下啊!”雲熙調侃道,心中暗笑。
大嬸氣鼓鼓地走了,那盤查的士卒斜眼看了看眼前這位外表邋遢但長得頗為俊秀的年輕“公子”,把手一伸,言簡意賅道:“牙牌。”
老丁頭從後麵遞過來一塊黑色令牌,雲熙瞟了一眼,見令牌正麵,鏤空雕刻的繁複紋路中間凸出一個清晰的“陸”字。
那士卒接過去,來回審視了師徒倆兩眼,這才低頭去看手中令牌。
翻來覆去看過幾遍後,他麵帶疑惑,又將令牌遞給他身後的幾人。
那幾人湊在一起看了看,又一起搖了搖頭。
不好!雲熙正想是不是該拉著老丁頭跑路,那士卒一揮手,他身後的人一擁而上,瞬間扭住了師徒兩人。
“喂!你們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雲熙怒道。
“好好說?”那士卒冷笑一聲,“我犯得著跟你好好說嗎?出入無牙牌,以私渡關津論,帶走!”
老丁頭忙道:“小夥子,容老頭子說兩句,煩請你再好好認認這令牌,此乃鎮北王親贈。”
鎮北王親贈?!
雲熙心下狐疑,老丁頭跟鎮北王從無來往啊,怎會有對方親贈的令牌?
不會是……偽造的吧?!
應當不會,這老頭可沒這麼虎!
鎮北王是位異姓王,好像確實姓陸,陸什麼來著?哦,好像叫陸永思。
那士卒冷笑道:“鐵匠鋪隨便打個‘陸’字令牌就敢冒充王爺親贈?老叫花子,我看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帶走!等等,把這牌子帶上,好生拿著,到了衙門,這可是呈堂物證!”
便有人拿出手銬將雲熙和老丁頭反手鎖了,又推搡著兩人上了一輛馬車。
城門處的人大多冷眼看著,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雲熙踩著馬凳上車時,瞥見此前那位大嬸正站在不遠處。見雲熙看向自己,她一抬下巴,眼露得色地轉身離開。
呔!小人得誌!
馬車不大,卻坐了四個人,這古代警車不講用戶體驗啊。
雲熙瞥了眼押送的士卒,兩隻小螞蟻!
背後的手銬是鐵質的,結構跟現代的一樣,應該是穿越學神的發明,解開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