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神魔一戰。
魔尊桑蕪慘敗……
桑蕪被神劍直穿心髒釘於誅魔柱上,奄奄一息……
她渙散的眼睛裏,映著漫天大雪,還有靜立在雪中的神明。
那幹淨無暇憐愛世人的神明。
“白荼,這就是你所謂的皆渡眾生?真是虛偽至極。”
“本尊敗,敗在一念之間,敗給聽你虛言時的猶豫。”
“世人皆懼我恨我,又有何人能知本尊有多不甘心……”
雪花飄過,沉在她失焦的眸子裏。
到頭來,唯一容得下桑蕪的,隻有這茫茫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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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霧仙宗。七閣院內。
桑蕪緩緩睜開雙眼,
此刻,她正躺在一張精致的木床上。
桑蕪抬手摸了下被神劍刺穿的胸口,
嗯?傷口竟然不痛?身體也沒有任何傷痕?
“本尊……沒死?”桑蕪不敢置信。
被白荼的神器玄明劍刺中心髒,又被釘在誅魔柱散盡了靈力,
她不可能活著,更別提毫發無傷了。
“師父你就是被果子砸了一下腦袋,放心,死不了的。”
桑蕪聞聲一怔,警覺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位陌生的少年。
少年一身紅衣,品相伶俐,正坐在離床不遠的搖椅上,悠哉啃著蘋果。
桑蕪眉頭微皺,緊盯少年問道:“你是何人?這是何處?”
唐翎川聽到桑蕪反常的話,倒是一臉的見怪不怪。
他一邊將蘋果左嘴邊進,蘋果皮右嘴邊出,一邊回道,
“我,唐翎川,你的大徒弟,這裏是玄霧宗的七閣。”
“你是桑蕪,是宗門的七閣主,聲名極佳,其他閣的人都避著你走。”
“怎樣,還有啥要問的嗎?我經常失憶的師父。”
桑蕪聽到“玄霧宗”三個字時,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玄霧宗?
那不就是白荼飛升成神前,一直修行生活的宗門嗎?
可在百年前,
玄霧宗不已被妖火焚燒殆盡,全宗門上下無一生還了嗎?
唐翎川見桑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她還在想收新徒弟的事,便開口勸道,
“行了,師父你就別裝了,師伯們都知道你的套路,就算你倒立流口水,他們也不會讓你再謔謔新弟子的。”
桑蕪瞥了唐翎川一眼,感覺他不太順眼。
“什麼新弟子?說清楚。”
“得,師父是你讓我說清楚的,可別怪我。”
“別說廢話。”
“好好好,反正今日新弟子也選好去處了,我就明白的告訴師父,師伯們不可能讓你這‘收徒狂魔’再收新徒弟了……”
聽著唐翎川一串可有可無的廢話,桑蕪承認,她有點不耐煩。
上一個對她囉裏吧嗦的人,已經輪回好幾世了。要不是現在情況不明,自己早送他上路了。
“師父你已經有五十幾個徒弟了,就算你今年隻收白荼一人,掌門師伯們也不會允許的……”
“停,”
桑蕪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白荼?展開說說。”
“白荼他啊,小模樣兒沒得說,各項考核都是第一名,剛閉關的方衍之師伯都急得出關,死乞白賴的搶他當徒弟呢。”
“方衍之?那個傳聞中玄霧宗最強的男人?”
“對。”
桑蕪陷入沉思,
“方衍之”這個名字,她在魔衛調查的《從白荼能呼吸開始記錄》情報上看到過。
白荼入宗門時,幸得仙人方衍之傾囊相授,因修煉得當,修為日益見增,後飛升成神。
“嗬,”桑蕪冷笑一聲,
沒想到,陰差陽錯間,本尊竟回到了百年之前。
白荼啊白荼,你可知會有今天?
桑蕪臉上似笑非笑的,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唐翎川看著她的臉,不安的咽了下口水,
“師父,我有一事相求。”
“說。”
“你能不能不要喜形於色?”
“什麼意思?”
“你現在露出的笑容,比你以往變態的笑加起來還要變態。”
“……”
雖然桑蕪很想給他一刀,但玄霧宗她不熟,身邊總得來個當地人領路。
“唐翎川,帶本尊去找白荼。”
“幹啥?”
桑蕪走到他身邊,眯著眼睛笑著問道:“哦?你想知道?”
“不,我還是不想吧。”
唐翎川戰術後退,一般對方用這種問法,準是沒啥好事。
“別磨蹭,快點走。”
桑蕪活了數百年,還是第一次這麼期待見到一個人。
白荼,
那日死戰,你提著劍指向本尊,高高在上的說要我認因果?
好啊,
你送的因果,本尊一定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