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蕪走向白荼，她真的……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方衍之見桑蕪從掌門座上起身，也就鬆了一口氣，苦心教導道，
“蕪兒，師兄一直閉關對你少了些教導，今日你誤坐掌門座實為不敬，以後莫要犯了。”
可此刻，桑蕪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她滿腦子滿眼都是白荼——那個殺死了自己的神明。
刺穿心髒之痛！散盡靈力之仇！
白荼那句“立誓不棄眾生”纏繞著利劍，結束了她的生命！破滅了她僅有的最後一絲信任！
白荼依舊是銀發半散，金眸低垂。
不過比起神明時的他，現在倒多了一份青澀。
桑蕪直勾勾的盯著他，心髒瘋狂跳動！
身體中湧動的血液，比她成魔後血洗蔚海時還要澎湃！
她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白荼走去。
白荼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湧上一股不安，他放慢呼吸，想感知這壓迫感的來源。
“哼，”轉眼間，桑蕪已走到他麵前。
白荼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皺眉，
對方來者不善。
桑蕪冷眼打量著他，輕歎道：“還真是。”
她想的沒錯，白荼體內果然有‘神識’。
桑蕪是六界無人能敵的魔尊，任何力量她都不懼。
可惜，世上偏偏存在著上古最強之力‘神識’，而被神識選中的天選者，生來靈力無垢天資過人。
要不是白荼有神識加持，桑蕪也不會慘敗至死。
方衍之見桑蕪冷臉不語，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太嚴肅嚇到了她，
他這個小師妹啊，從小就嬌縱慣了，聽不得硬話，更受不得委屈。
難道蕪兒自有原因？自己方才也不問一句，就開口教訓她，會不會太武斷了。
“蕪兒，我……”
方衍之看向桑蕪，發現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白荼。
他心思一轉，手上稍用力，把白荼推前了一些，
“蕪兒，向你介紹一下，這是為兄收的關門弟子，名為白荼。”
桑蕪深呼幾口氣，快速調節著情緒，盡力讓自己看著平靜一些。
她心中是有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殺死白荼。
神識自古與魔對立，且不死不滅。她身為魔尊，自然要為自己多做考慮。
自己要是現在殺了白荼，神識就會抽離，尋找下一個天命者。
可，白荼若是一直活著，神識就能在他體內，永存。
想到這，桑蕪嘴角漫上一絲笑，
“複仇”的重點，從來都是“複”，反複的複。
敵人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叫安心，
看他不斷地被自己折磨，才叫順心。
她皮笑肉不笑，“白荼？名字不錯，看天資應是個修仙的好苗子。”
白荼聽後，隻是微微頷首。
桑蕪見他神色木訥，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她心生疑惑，抬起手在他眼前試探的晃了晃。
白荼似乎沒有察覺，也沒任何反應。
桑蕪訝然，
他……好像看不見？
方衍之見狀，向她解釋道：“白荼幼時生過一場重病，不幸雙目失明，現在還未愈。”
失明？
哼，沒想到護世心切的神明，也有看不見眾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