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耍帥似的單手靠在楚朝那一側，按下車窗，接聽電話。
“喂，老席。”
楚朝本想趁他不注意將車窗按上去，聽見他說的話，手頓了頓，被他捉住，還順帶被揩了一把油。
“聽說老齊帶了個女人回雲頂。”席思白聲音不大，楚朝聽不太清。
相反，夏至清就很激動了，他抽出手，站直身姿，很是興奮的模樣：“真的？這也太驚悚了吧！我馬上過來，你得和我好好說道說道。”
他滿眼的八卦和笑意藏不住，轉頭便與楚朝幽冷的目光對上了眼。
“額，我要去找我朋友，你……”他差點忘了自己車上還有一個人。
楚朝毫不猶豫，拿起自己的東西，利落下車，被夏至清拽住：“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楚朝甩開他的手，冷酷回答：“不用。”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夏至清咂吧了一下嘴，接受：“行吧。”
他萬年單身加宅男的兄弟帶了個女人回家，這麼新奇的事他當然得去和另一個兄弟好好琢磨琢磨了。
……
反光鏡裏的墨綠一晃而過，楚朝盯著那個方向默不作聲。
他低垂著雙眼，看不清情緒，身上散發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冰寒。
他不太高興。
不，很不高興。
陳元看了一眼便得出結論。
“走吧。”楚朝語氣低沉地開口，仰頭閉上了眼。
他還是一樣。
……
城市的街角。
大部分門店都已經關閉，而‘決色’酒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馬達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在門口停下，空氣中逐漸彌漫出油汽的味道。
車門打開，一個全身黑色、包裹嚴實的男人下來，直接將手中的鑰匙甩給了門口的侍者。
侍者恭敬地接過鑰匙，利落去停車。
盡管看不清來人的容貌，但通過車牌便能分辨，ZQ開頭，小夏總的專屬。
踩著節奏入場，錯開人群，夏至清直接來到角落的吧台，手一揮：“老規矩。”
調酒師一開始沒認出來，聽見他的聲音，俯身看了看：“小夏總？你這是……耍帥呢？”
“嘖。”夏至清抬頭，碰著點左邊臉頰，疼得他直皺眉。
那女人力氣是真大，這是下了狠手了。
不過，就TM一巴掌而已，怎麼腫這麼厲害，還這麼疼？
他不會毀容吧？
“小夏總？”調酒師將一杯酒推到他麵前，“想什麼呢？”
夏至清這個人心眼兒大，也沒什麼架子，平時樂嗬嗬的，難得見他這麼心不在焉。
“沒什麼，心情不好，別搭理我。”夏至清撩起口罩，喝了一口，悶聲悶氣地說。
“好嘞，有事隨時吩咐。”
夏至清百無聊賴地喝著酒，在場地裏東看西看。
沒什麼好貨色。
無聊。
“嘶。”視線猛地一頓，“楚朝？”
那人背影和後腦勺的形狀分明就是楚朝那小子。
隻是……
楚朝什麼時候會對人笑得這麼……溫柔了？
夏至清扯開口罩，悶了最後一口，氣勢衝衝走過去。
楚朝毫無察覺，繼續回朋友的話：“不重要，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放過誰啊？”夏至清手肘摟住楚朝，湊到他麵前問。
楚朝臉上還有點發懵，心跳卻快要掙脫牢籠。
他聽到了多少？
“楚朝。”朋友叫他。
“嗯？”楚朝雖應著，視線卻無法從夏至清的臉上移開。
他表情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