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掐著指訣,雙目迸發金光,在他的感知中,陸北的氣息仿若死人,平穩不起波動。
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陸北使了什麼手段,掩蓋住自己的氣息。
“狗東西,怪不得你在茅山停留幾日,原來就是想趁機壓製住自己剛剛突破的氣息,好讓自己脫身。”石堅冷著麵孔出門而去,身後還隨著石少堅。
他並沒有預料到陸北還會遮掩自身天機氣息的法門,本以為已經監控得麵麵俱到,隻要後者離開後院,肯定能察覺得到,便沒有花太大的力氣用在監視對方身上。
“好在,我早就讓徒弟下山打點好了,除非你完全不露麵,不然這回你算是死定了。”
石堅來到茅山後院眾多建築中,準確就找到陸北的房間,當看到桌子上那畫著鬼臉的紙人。
紙人隨著清風不動晃動,看起來就像是嘲諷一般,他瞬間壓製不住心中怒意,甩袖抽向桌子,瞬間把紅木桌子自上而下劈成兩段。
石少堅同樣冷著臉色,撿起散落在地的信封,看著上麵的署名,他將信封遞給石堅:“父親,是這小子留給你的。”
看著黃褐色的信封,石堅眉頭緊皺,再三考慮後還是接過信封,在手上覆蓋上真炁紗衣,以防被人下黑手。
“堅,自此一別,從此人海茫茫,天各一方,不知何時相見。”
“堅,相去萬餘裏,各在天一涯,望爾珍重。”
“堅,相思之苦難解,吾知爾心意,可道阻且長,不必多相送,心領了。”
“堅,勿淚,分開無妨,隻是暫離,花開之日,定當重返茅山,會麵可知。”
“堅,如若看至此言,料想我已相去萬餘裏,勿思!”
石堅臉越看越黑,這文縐縐的狗屁不通的文章,手掌輕微一顫,雷霆在掌心湧動,信封瞬間化為灰燼。
“爹,這小子臨走時還要誣陷你,要是這封信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你與他有染呢!”勾著頭看信的石少堅,還沒看完內容,就看到信被毀掉,內心卻有些意猶未盡,後麵的內容還沒看到呢!
石堅冷哼一聲:“故作聰明,倒是留下破綻了。”
他抬手虛抓,憑空取來桌子上的信封:“這上麵沾染你那麼多氣息,我看你這回怎麼逃?”
“你去叫幾個信得過的師兄弟,讓他們帶好家夥下山,等我的信號。”石堅說完這句話,就取著信封朝著外麵走去,與石少堅兵分兩路。
人力有窮盡,讓這小子先跑上一兩天,也跑不出百來裏的距離。
山腳的馬市買賣馬匹可不簡單,他早已經派人在那蹲守,陸北想借住馬匹逃離此地可不現實。
……
兩天後。
淮水鎮。
穿著黑色道袍的石堅,從天而降,砸入一間草屋,瞬間,雷霆自窗口激射而出。
同樣穿著黑色道袍的一群人,瘦,高,矮,老,四人還附加一個石少堅,也立馬結成陣法圍了上來。
隻見草屋之中,石堅黑著臉提著一隻碩大的黑老鼠走了出來,隨意將老鼠丟在地上。
可以看到,它的背部沾著隻剩下一半的紙人。
“我發誓,有當一日抓住這小畜生,定當將他扒皮抽筋,讓他不得好死。”石少堅一腳踩上還在抽搐的老鼠,用力一碾,細微的骨骼斷裂聲音響起,老鼠瞬間四腳挺直,不再動彈。
這些天,他們跋涉過山林,穿行過小鎮,攀登過高山,潛入過江河,抓到過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就是沒見到過那混蛋的身影。
對方把存有自己氣息的紙人放在各種各樣的動物身上,已經誤導他們很多次追擊了。
“這小鎮沒有馬市,有養馬的鄉紳,也已經都問過了,沒有賣給別的人。”瘦子弓腰向石堅報告著調查結果。
“爹,他會不會是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不可能,所有的氣息指引都是朝著這邊的方向,還剩下三個目標,我們追。”石堅眸中滿是殺意,他絕對不可能放過陸北,現在對方還弱小,再過些時日,說不定逃遁的就是他們父子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