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刀戈相見,血氣漫天,白骨千裏。
冥夜擔心桑酒無法適應這種生活,常央著天歡去關照一二。
天歡雖與桑酒相處的時間短,卻也看出她不是那種嬌生慣養,吃不得苦的人,更何況她現在被不知名的力量控製,每次見到桑酒,總要想方設法給她使一些手段,不要命,卻下作。
在又一次挑唆失敗後,天歡捏著錦霧綾,衝進了桑酒的營帳。
她是螣蛇聖女,要對付一個蚌精,根本不需要耍這些心機,直接殺了即可。
桑酒的營帳裏空無一人,天歡出來詢問後才得知,有一位神將受了重傷,別人都無法醫治,便將桑酒喊了過去,於是天歡又捏著錦霧綾,到了傷兵所在的營帳。
傷兵的營帳位於陣地的最後方,天歡一踏進去,便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喊聲,那聲音在見到天歡時停了一瞬,再響起時,聲音低了許多。
一隻斷了尾的貓妖迎上來,他殷切笑道:“天歡聖女,您怎麼來了?”
“桑酒呢?”天歡問道。
“在最裏麵呢。”
天歡抬腳向最裏麵走去。
裏麵已經騰出了極大的空間,桑酒盤腿在地,麵色慘白,正在給受傷的神兵輸送著靈力。
天歡靜靜看著,眼看桑酒要堅持不住了,她思索一下自己的目的,還是打算助桑酒一臂之力。
殺桑酒固然重要,但是如今兩軍交戰,每一個將領都是重要的資源,主宰著戰局的成敗,這點大局觀,天歡還是有的。
想到這點,她也盤腿坐於桑酒後麵,催動體內的靈力。
熟悉的痛感襲來,天歡麵無表情,隻將靈力輸入桑酒體內。
靈力的注入使桑酒麵色和緩了許多,但是要治傷,還遠遠不夠。
兩人就這樣源源不斷向神將體內輸送著靈力,期間隻服用丹藥來填補虧損,就這樣持續了四個時辰,桑酒吐出一口鮮血,天歡也額頭青筋暴起,那將領周身的魔氣才消散,傷口有了要愈合的跡象。
桑酒猛的鬆了手,她捂住口鼻,鮮紅的血便順著她的手流下來,裏麵混雜著破碎的內髒,隨著血液掉落在地上,看的人心悸不已。
天歡見狀,又嗑了一瓶丹藥,開始給桑酒療傷。
她一直使用水係靈力,被壓製的火係靈力趁機興起,灼燒著天歡的周身脈絡。
天歡咬緊牙關,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她終是承受不住火係靈根的暴動,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周遭亂成一團,桑酒看著倒地的天歡,她身邊圍滿了人,桑酒隻隱約窺見那緊閉的雙眼和皺緊的眉頭,她呆呆看著,往日對天歡的不滿,在此刻盡數煙消雲散了。
天歡動手腳時,桑酒是知道的,她手法低劣,又不懂得如何遮掩,每次得手後,都隱藏不住眼裏的得意和一絲懊悔,天真又愚蠢,桑酒懶得拆穿她。
為何不拆穿,為何不告狀,無數空閑的時候,桑酒都在思考這些問題,她想不出答案,隻覺得看見天歡嘴角揚起時,她心裏喜歡的緊,也想陪她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