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去寒聽到這話,全身顫栗。
麵對他剖析靈魂的眼神,她下意識想要閃躲,卻被他無情捏住下巴。
“薑去寒,看著我的眼睛!”
“出去……出去說。”
她最終妥協。
她不想在病房,怕昏迷的沈淮序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她下意識看向沈淮序,想要保護他。
傅嶼川察覺到她的眼神,心髒刺痛。
他的胸口斷裂了一根骨頭,才固定好,開刀的傷口現在裂開,鮮血汩汩流出。
他都沒有臥床休息,就想來看她,可是她卻守在另一個男人麵前。
她肯跟自己說實話,卻不敢和沈淮序說。
因為,她想保護沈淮序。
思及至此,傅嶼川隻覺得心髒更痛。
他終究是被拋棄的那個。
兩人來到醫院長廊。
薑去寒被他看著,無處可逃。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重生回來的,你信嗎?”
傅嶼川不說話,隻是深深看著她,他自己會判斷真假。
“我說的那個夢,不是假的,是我親身經曆的。上輩子我虧欠沈淮序太多,你傷我太深,現在我避開你,我有什麼錯?”
“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嶼川打斷。
“我不信上輩子我沒愛上你。”
薑去寒:“……”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傅嶼川。
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傅嶼川,你別信口開河了,我經曆過!我父母病重,急需要錢,我跪在寂園一晚上,第二天病重得快要死掉。你沒有出手相助,一分錢都不願意給我,我爸媽沒有熬過那一晚,病死了!”
“你和喬白羽曖昧不清,夜不歸宿,無論她說什麼你都信,看著我被誣陷!”
“我被綁了,你這個丈夫置若罔聞,是沈淮序不要命的去救我!”
“那三年我生不如死,我真的很後悔嫁給你。我曾經以為,你的心就算是一塊寒冰,我也能融化。可後來我才發現,你的心是寒鐵做的。”
“冰有可能融化,可寒鐵永遠不可能!”
薑去寒紅著眼眶。
“所以,這一世明明事情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你依然要選擇拋棄我?”
“是……你不值得我原諒!”
她斬釘截鐵。
傅嶼川死死捏著拳頭。
“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決絕,那我也沒必要死皮賴臉。薑去寒,希望來日沒有你求我的時候。到時候,我會讓你跪著承認自己錯了!”
“我絕不會求你。”
“好……”
傅嶼川怒極反笑,牽扯到了胸口的傷疤。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一直上了電梯,他才開始咳嗽。
嗓子眼腥甜一片。
一出電梯,他眼前一黑,栽了出去。
好在言謹及時趕到,穩穩扶住。
他的手正好按在了傅嶼川的胸口,結果掌心濕漉漉一片。
血,全都是血。
“先生……醫生,醫生快來啊!”
傅嶼川的臉驟然失去血色。
醫生趕緊過來緊急縫合傷口。
好半天,才止住了血。
“傅先生,你可一定要聽醫囑,不能再亂動了,傷口已經有些細菌發炎了,一定要靜養,知道了嗎?”
“我會的。”
醫生離去,病房裏隻有他和言謹。
“先生,你就不要去找薑小姐了吧,她就是個沒心肝的,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