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到薑去寒單薄的身影。
她用力的扶住門框,才沒有讓自己狼狽的倒下。
“寒寒,你怎麼來了。”
他故意清除了電話和信息記錄,又想辦法把她支開,就是想自己悄悄解決,再也不想讓她受到原生家庭的傷害了。
因為,他很懂那種痛,是多麼難熬。
世間所有外人都無法將他殺死。
能殺死他的,隻有身邊的至親。
薑去寒撥開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入內,她的臉蒼白到近乎透明。
秦湘正愁看不到她呢。
“我說,你不是薑家的種,你就是個野丫頭!你在醫院是棄嬰,如果不是我收養你,你早就死了!你沒發現,你和薑默一點不像嗎?也不像我和你爸,因為,你就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薑家把你養大,還把那麼好的婚姻用在你身上,你現在攀上高職飛上枝頭了,瞧不起我們了!要沒有我們,哪有你現在的風光!早知道現在這樣,我當初就應該把你丟了,養你幹什麼,養你就是為了對付我們?”
“那我親生父母呢?你們有沒有找過?”
“有啊,你媽就是個知三當三的,後來肚子大了去逼宮,反而被男人拋棄了。你媽就把你生在了醫院廁所,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也生的狐媚模樣,讓人惡心!”
薑去寒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髒狠狠紮了一根針。
“你說夠了嗎?”
沈淮序整個人冷了下來。
他眼神不含一絲溫度,看了過去。
秦湘嚇了一跳,抿了抿唇,不敢說話。
“還愣著幹什麼,把人帶走。”
沈淮序對身邊人吩咐著。
秦湘被帶了下去。
薑去寒痛苦掩麵,眼淚大顆落下。
“不要傷害她……”
“我會的。”
薑去寒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
沈淮序沒有阻止。
他離開後,整個咖啡店安靜的落針可聞。
她坐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陽光傾泄而來。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這一束光,留在掌心。
可她無論如何都抓不住,顯得笨拙又可笑。
明明心裏有了答案,但還是不願承認。
難怪……有次她發燒,爸爸帶她去醫院,碰到一個產科醫生打招呼,那人說:“你家生得不是個大胖小子嗎?這女孩子是誰啊?”
難怪……每一次秦湘都說,早知道就不養你了,而不是不生你了,因為,她的確不是秦湘所生。
原來,她不是薑家的孩子。
可她能真切感受到爸爸的愛啊。
她怎麼就變成沒有家的孩子了呢?
她真的很想去找薑大海,想伏在他的膝蓋間好好哭一場。
很想聽到他說話。
他一定會說……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就是我女兒!”
可是,爸爸不在了。
眼淚滴落在掌心,一顆又一顆。
過往像是走馬觀燈一樣浮現腦海。
往事不可追……
那就,不追了吧。
她能釋懷和傅嶼川的一切,為什麼不能釋懷和薑家的一切。
她收拾心情出去,沒想到沈淮序等在門口,此刻刮著大風,他還沒有出院,顯得身子更加單薄。
“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