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撥開雨霧,第一縷陽光從走廊透進來,清晨的醫院寂靜無聲,似乎人們還未蘇醒。

此刻,許曉行站在ICU病房前,透過觀察窗注視著躺在裏麵許初一。少年腦袋上包裹著白布,兩雙手臂自然放在身側,插滿了輸液管,呼吸機在運轉發出輕微的“滴滴”聲。

經過一晚上的觀察,許初一終於脫離了危險時刻。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許曉行盯了片刻,聲音嘶啞著吩咐守在ICU病房外的兩位保鏢:“不要讓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許家這些年屹立在A城,擋了不少人的財路。許曉行可不認為這是一場普通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他吩咐完,就又轉回到了樓下許知意的單人豪華病房。

他一晚上都在病房和ICU兩處來回走,來回看,心中期待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會蘇醒。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受那麼嚴重的傷,能撿回一條命就算是萬幸了。

人不能太貪心。

“二少爺,你昨晚吩咐我查這場事故,我查到了一點。”楊秘書站在許曉行旁邊,說著自己查到的事。

“肇事司機上個月的賬戶突然入賬一百萬,賬戶很隱秘,不深入查還真發現不了。隻是暫時還沒查到轉賬人。”

楊秘書餘光中瞟了一眼他,繼續說道:“雖然許總出事後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但公司私下裏還是有人在傳。”

對於這個結果,許曉行毫無意外,他早就猜到了。

許久,他才冷冷地笑了一聲,說:“繼續查。”

不用明說,兩人都知道這場意外是公司內部的人搞的鬼。而如今,許曉行能做的,就是一一找出證據,等待大哥醒來。

楊秘書離開後,許曉行站在病房門外的窗戶邊,目光依舊看著躺在裏麵的許知意。

大哥,你快點醒過來吧。公司我一個人撐不住,也鬥不過他們。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許曉行雙腿發麻,他才移開視線,扶著牆壁跌坐在冰冷的長椅上。

昨晚,他就吩咐張叔回去管許家別墅了,也勸了許久才把妹妹勸去休息。

他垂眸看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在附近酒店住的許想真一夜無眠,天剛亮就放心不下過來了。

她輕輕喊著坐在長椅上,低頭似乎在淺眠的人,“二哥。”

許曉行收起眼眸中的情緒,抬頭望向她。前者眼眶布滿紅血絲,一副頹敗的模樣。許想真愣住,緩了片刻才接受眼前這個人是她那肆意不羈,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二哥。

許曉行摸了摸妹妹的頭發,安撫性地說道:“大哥和小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別擔心。”

聲音嘶啞低沉,許想真鼻頭一下子就酸了,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她知道,二哥已經很累了,自己不能再讓二哥擔心。

她說:“二哥,你快去休息吧。這裏我守著。”

許曉行剛想開口拒絕,許想真就拿起放地上的袋子,塞入他的懷中。

“二哥,張叔給你準備了衣服。你昨天衣服濕了,現在衣服雖然幹了,但始終不好受。二哥你去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