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岑晚回頭瞅他,冷眼說道:“不、接、受。”
“……”
霍淵差點吐血。
薑岑晚氣鼓鼓地轉過去背對他,繼續鼓搗。
霍淵無奈道:“要是真不解氣的話,拿你刀來再對我紮幾下,怎麼開心怎麼來。”
薑岑晚站起來麵對他,揚著手中那把黑乎乎的小刀,扯著鴨子一般的聲音罵道:
“我吃飽了撐著找抽啊?”
“嫌命長自己動手正巧我給你收屍,再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你死了我好卷鋪蓋回家!”
聽到她又要回去,霍淵強壓下心頭那股滔天怒火。
那晚她醉酒說下的話馬不停蹄地躍上腦門,他醋意大發陰陽怪氣地冷哼道:
“回去幹嘛?找司澤清共度餘生?”
“我愛找誰找誰,與你何幹?”
霍淵乍然起身,止不住的怒意在周身纏繞。身形一閃直接衝到她眼前,鳳眸滿是洶湧澎湃的焰火,不顧傷口撕裂開來,低聲怒喝道:
“敢找其他男人,信不信現在就把你腿砍斷?”
薑岑晚不服,幹脆把在心底積壓多年的話全盤托出,學著他的樣子也陰陽怪氣道:
“喲,我才找一個男人你就要砍我腿,那你後宮佳麗三千怎麼說?妃嬪美人都快打破三千記錄了,哪次不是我給你斷後替她們安排的?我有跟你抱怨過一句嘛?我隻不過才想找一個,你還有臉說我?咳咳咳,我的嗓子。”
她撫上脖子瞪著他。
說起霍淵那些招蜂引蝶的“光輝”事跡,還有那個整日沉迷於美色無法自拔的襄王,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薑岑晚臉頰漲紅,頓時惹得滿頭大汗。越想越氣,偏過頭去用手扇風降火。
她這一係列的反應,很難懷疑她沒有吃醋。
他突然彎上唇角啞然失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泛著星辰的眸光此時隻有她一人,柔聲問道: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在宮裏怎麼不說?現在說出來解氣了?”
聲音低沉悅耳,像是羽毛輕輕拂過,酥酥麻麻。
說?我上景含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妃嬪床頭邊跟你說嗎?
薑岑晚憤憤不平,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上消去的紅暈再次升起,如朝霞豔麗。
脖子實在是疼的厲害,再說話真的要廢了。她眼冒凶光地瞪著他,低頭彎腰下去找出兩截木頭,坐回地上十分用力地削去木頭塊解恨。
霍淵隻當她默認,心中更加歡喜。坐回去,看她把氣全撒在木頭上了,眉眼彎彎,調笑道:
“你剛才差點謀殺親夫了知道嗎?”
薑岑晚咕噥著,反駁道:
“謀殺你個鬼的親夫,想要掐死妻子的,白送給我都不要!”
“……”
說完,她脖子估計得幾天說不了話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在徹底說不出話的那幾天之前,倒不如痛快地把他罵一頓。
反正隻有他倆能聽到,到時候他若論罪,她打死不承認。以她在眾人麵前樹立的多年的威望,絕對不會相信的。
說做就做,薑岑晚放下削好的樹枝,指了指脖子不忘補刀道:
“喏,到底是誰殺誰啊?還親夫呢!估計連親爹來了都舍不得下這麼重的毒手。”
方才讓她差點斷氣,現在跟個大爺一樣要人伺候,毫無怨言是不可能的。
霍淵語氣再次軟了下來,耐心說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怪我下手太重了才導致你險些丟掉性命,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這還差不多。
薑岑晚默認,把雞串上遞給他,啞著嗓子說道:“拿好,你要是餓了直接生吃也成。”
霍淵:“……”
他默默收好。再抬眸時,隻見薑岑晚手邊拿出一隻小鳥來,重複方才處理雞的步驟,很快把鳥串了進去。
然後走到洞口出,手伸外麵摸黑淋雨把鳥洗幹淨。之後她回來接過霍淵的雞,把洗好的鳥讓他拿,再次去了洞口。
回來後她往火堆旁放了兩顆拳頭大的石頭,接過鳥把兩隻野味底部的樹枝放石頭上,另一頭架火堆木柴裏開始烤起來。
霍淵看著她插在樹枝上獵物,帶著木頭全濕漉漉地把水滴在灰裏,烤著發出水霧,疑惑問道:
“為什麼不先把肉洗了再串上去?”
這深山老林的,山泉水很容易尋到,霍淵有時為了方便直接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