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幾個護衛麵麵相覷,難以啟齒。
不等李筠解釋,又有幾個男人陸陸續續往薑岑晚手中塞錦囊。
薑岑晚兩隻手根本拿不完,幹脆把各種紅紅綠綠的錦囊堆成小山狀抱在懷裏,很快又來了不少往她懷裏塞錦囊的男人。
沒過一會兒,錦囊多到快抱不下了,還掉了幾個。
薑岑晚隱約記得崔太後同她說過,在北朝,若是男子贈與女子錦囊,便代表對該女子傾心。
特意將自家身世寫於紙上,放入錦囊之中。雖說現在北朝是霍淵在位稱帝,可上一個朝代彌留下來的惡習依然存有。在某些見不得的地方裏,男尊女卑的陋習依然存在,尤其是在大家裏。
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既然收到錦囊了,當家人第二日一早必須得帶著自家閨女按照錦囊裏的內容一一登門拜訪回禮。再者,如果兩人看對眼了,便可當場結成親家,改日尋個好日子直接把婚宴給辦了。
薑岑晚垂眸望著懷裏的數十個錦囊,深深陷入了沉思。
“姑娘?”
一道聲音的出現瞬間把思緒拉了回來,薑岑晚掀起眼皮,眼前不知何時站了個白衣少年郎。
麵前出現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相貌俊美,英氣勃勃。修長筆挺的身姿,穿著一襲白色蓮花藍紋裝,眉眼俊朗,眸中宛如潤玉一般盈澤。
手中還持有一把苗繡製成的絲綢扇立在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
薑岑晚愣了愣,快速打量了下。他的身著打扮,一眼不凡,權當是哪家王侯將相的子嗣。
隻是相比於霍淵,他略顯遜色了些。
“公子可是有事?”
她禮貌性地開口,表情淡淡的,聲音卻譬如春日沐澤的清風,引人癡醉。
男子臉色迅速漲紅,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向地麵,底氣不足地問道:“小生見姑娘氣度不凡,定是生於京城某一大戶人家。不知姑娘能否賞個臉告知,明日家父親自登門造訪。”
現在的北朝,男子親自向姑娘問候,也算是給足了她麵子了。
不過在薑岑晚的思想觀念裏麵,兩個人都還沒搞熟,開口第一句話就直接問人家的地址,屬實有些不像話。
正要回絕之際,身後傳來了一記冷冰冰的聲音:“姓霍。”
聞言姓霍,男子變了臉色,後退了半步,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慌。
要知道在京城,乃至整個北朝國,霍姓不是王公貴族便是當朝聖上,豈是他這種半路發家致富的小戶官員能高攀上的?
霍淵手臂上掛著兩件毛茸茸的披風,大步朝二人走了過來。
看到薑岑晚懷裏的錦囊,臉色堪比鍋底黑。
一把拿過全丟後麵的幾個護衛手裏,期間還掉了幾個。
霍淵眼神全程不在錦囊上,麵對掉落的錦囊熟視無睹,目光鋒利地盯著麵前的男子:“在勾搭人之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言外之意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勾搭孤的皇後?
霍淵不留情麵地開口,狹長的鳳眸裏閃過死死的寒意。
出自帝王之家與生俱來的的強大氣場,頓時將男子壓得險些窒息,差點喘不過氣來。隔著厚重的衣料,他能感覺自己脊背發寒,兩條腿直打哆嗦。
男子發怵,從發腳底往上冒出一身冷汗,直擊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