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懸在空中的手一頓,薑岑晚不給他說話的空隙,轉身邊躺下邊說道:“臣妾想一個人靜靜,陛下請回吧。”
“好。”
霍淵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張了張口想在說些什麼,最終扭頭退出寢殿。
隔天一大早,薑岑晚醒來,等候她的是不知名的宮女。
宮女名喚扶蝶,是陛下昨日最新提攜上來伺候皇後的掌事宮女。
薑岑晚神情淡漠地應了聲,對於撫鶴的事沒有過問,反而問了霍淵:“陛下何時回來?”
扶蝶道:“回娘娘,距離下朝也就這段時間了,陛下很快便會回來。”
薑岑晚點點頭。
好巧不巧,外麵傳來了宮人們的聲音,說給娘娘的藥熬好了。
霍淵道:“給孤吧。”
聞言,扶蝶麵上帶笑:“陛下待娘娘可真是好,娘娘病了的這段時間陛下都是親自喂的藥,著實羨慕死奴婢們了。”
薑岑晚笑笑不說話。
霍淵端著藥走了進來,看到薑岑晚嘴邊的笑,有些疲憊的臉上不由自主地也掛上了笑容:“說什麼呢?難得讓皇後這麼開心。”
扶蝶退卻身後拍馬屁道:“娘娘醒來便問奴婢陛下何時回來,奴婢剛想告訴娘娘陛下很快就回來了。這不,話還沒說完陛下就來了。”
宮女的說辭讓霍淵心頭一喜,眸中閃爍著幾分愉悅,偏頭看薑岑晚:“真的?”
薑岑晚不置可否。
她的答案讓霍淵不禁喜上眉梢,內心雀躍不已。
霍淵吩咐扶蝶先下去,他坐到薑岑晚的床前喂她喝藥。
薑岑晚乖乖張嘴,小口小口地喝著。藥很苦,才咽下去幾口便苦得忍不住皺起臉來。
眼看還有大半碗,薑岑晚望著有些難為情。
霍淵從袖口中抽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薑岑晚嘴邊殘留的藥汁,褐色的汁水染在白色的手帕上顯得格外刺眼。
薑岑晚伸出手指拽了拽霍淵的衣袖,霍淵舉著的勺子還在薑岑晚嘴邊,把勺子放回碗中,問:“怎麼了?”
薑岑晚衝他投去乞求的目光,軟聲軟語地嗔道:“能不能不喝了?苦。”
她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聲音又軟又輕,像小貓一樣鬧得心癢癢,讓人無法抗拒。
霍淵一下子反應過來。
她在跟他撒嬌!!!
他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眼睛裏閃爍著斑駁的星星,跟吃了沾滿蜂蜜的甜食一般喜笑顏開,摸了摸她的頭:“不能,聽話,把藥喝完了我就給你吃糖。”
薑岑晚起初還裝作不太情願的表情,後來在霍淵的連哄帶騙下,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把那小碗藥給喝完。
霍淵信守承諾,給她端來一盤五顏六色的糖果,還親自撕開了放她嘴裏。
薑岑晚吃過他喂來的糖,霍淵心中更喜,笑得眉眼彎彎滿麵春風。
他卻沒看到,喂糖時手邊那抹滲人的冷笑。
薑岑晚醒後在乾清宮待了幾天,精神狀態也慢慢恢複到了從前。
霍淵這幾日臉上幾乎天天帶笑,走路時嘴邊的笑容都無法壓下去。
薑岑晚見把他哄開心了,特意在他高興之際提出了想回坤寧宮的事。
霍淵想也沒想就允了。
這一日天朗氣清,溫度轉暖,容妃和方清憐搭夥來坤寧宮看薑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