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秦文易夫婦就把雞烤好了,這是他們來到這兒的第一頓,是一隻烤焦了而且沒有任何味道雞。
兩個雞腿陳遙和秦禹一人分了一個,他們包裏的還有一些吃的不方便拿出來,隻能硬著頭皮啃這焦成炭的雞腿。
“爹爹,您有什麼打算?”陳遙啃完雞腿用袖子擦擦嘴巴坐在一旁問道。
入鄉隨俗,她總不能一直不叫人吧,據她觀察這個秦文易還是很講禮法的人家到時候人家覺得她沒有禮貌,餓她幾頓咋辦?
秦文易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看向破屋子另一頭,還一方知縣,實際上就是個光杆司令,就算他有萬般抱負也施展不開來,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
他們一家也是今日剛到這安陽縣,一路上受盡北府軍的刁難,誰也未曾想過來到這兒是這般光景。
荒涼也就罷了,連所謂的衙門都是之前北府軍為了休息隨意搭建的,現如今看著都快要倒了,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但是他為了重回京城洗雪冤屈,沒有其他路可走,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沒有衙門他就建,沒有衙役他就招!
不過眼前重要的任務是先把一家子給安頓好,這兒肯定是不能長久住人的,一場大雨隨便都能弄塌了。
“去錦州城,把物品和拿回來再做打算!”秦文易做了一個嚴肅的決定,縱然他落魄了,可爛船也有三根釘,北府軍這種阿貓阿狗也敢欺辱到他頭上!
一聽他要前往錦州城,陳韻心立馬停下正在收拾的手,看向他的眼神滿是不讚成:“不成,你人生路不熟,這錦州城離安陽縣有三百裏地,一來一回得六七日,萬一路上出什麼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過?”
“可是要想在外荒涼的土地有所作為,那就得需要銀子和人力,更何況為夫連你們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讓你們跟我一起受這種苦!”秦文易的聲音裏滿是懊惱。
看著他們這模樣,陳遙心裏也不好受,現在他們是一夥的,開口道:“或許我們可以先從這個小村子入手,看看先考察一番這兒缺些什麼,到時候可以一同帶回來,不是還有一些銀子麼,可以請村民來幫忙修繕屋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一步一步來。”
“遙娘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會替人著想了。”聽言,秦文易欣慰的看著她,經過家中異變,這個自小嬌縱的閨女也懂事了不少。
被誇讚的陳遙嘿嘿一笑,繼續道:“錦州城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現在,我們去錦州城也不單隻是為了一件事,做好萬全之策再行事為好。”
“聽遙娘的,為父很是欣慰你會想這麼多。”秦文易拍拍她的肩膀,:“隻是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你已經十四了,被為父這麼一連累,也被退了親。”
官場就是這般現實,他被降職的消息一出來,原本定好的親事,直接來他家中要求退親,揚言一個九品芝麻官的女兒配不上他二品大員的兒子。
見他又要回憶往昔,陳遙連忙打斷:“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日子是越過越好的,明日咱們先去村裏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房屋,先租下來當作過渡,再招人重新建一個屋子,其餘的衣食之類亦是如法炮製!”
她是理科生,加上性格本身就比較理智,與其追憶往事,不如把眼下過好。
至於什麼退親,她可是太感謝被退了好嗎?這個身體才十四歲,初中生,成個毛親啊!
“就聽遙娘的吧,她說得在理,你也累了一整日了,先休息一下。”陳韻心隻覺得閨女變化有點大,今兒早上還要死要活的鬧著回京城,怎麼晚上就變了?難不成是被罵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好好,夫人也過來休息吧,到底還是為夫委屈你們了。”
“夫君說的什麼胡話,有瓦遮頭,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塊比什麼都強。”
見他倆窩在一旁休息,陳遙也用眼神示意秦禹過來靠近一點。
“你有什麼打算?”她悄聲問道。
秦禹無奈的攤攤手:“我能有什麼打算,你看我,直接縮水成一個十歲的小屁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瘦瘦弱弱的。”
對於穿越這事,秦禹的接受能力很強,隻是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屁孩,他在之前的時代剛過十八生日,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到這兒直接縮水八歲!
“我想先留下來,你呢?”陳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首先我這身體的年齡太小了,據說這兒也不穩定,據說常年被蠻夷騷擾,雖然咱是冒牌貨,可是這一個陌生的世道,還是在這裏穩定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