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這個病房是怎麼回事?他們說是寧總安排的。”張英不解地問。
明心點點頭:“是我老板,上次去過家裏。”
張英有些擔憂地問:“他做了那麼多,是不是要求你幫他做什麼?還是他對你有別的企圖?”她有些麵露難色:“本來我和你爸想搬出去,護士說房間已經被包下了,我們搬出去也隻能空著浪費錢,我們就想著等你來了再說。”
明心在媽媽的背上撫了撫,說道:“爸的身體別折騰了,既然錢已經付了,你們就安心住,其他事情我會處理的。”看著媽媽無法舒展的麵容,明心安慰道:“別再說連累我的話,你們守了我三年我該拿什麼報答呢?現在我們就安安心心的把爸爸治好,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張英眼含熱淚,欣慰地用力點頭。
蒼白的牆麵,冰冷的話語,讓明心幾近崩潰,她不敢相信地問:“肝硬化晚期?我爸怎麼突然會有肝硬化?”明心難以置信,無意識的向後退幾步,聲音都是抖的。
醫生雖有惋惜,但是也隻能實話實說:“是不是一直沒認真看過?拖著容易病變,肝硬化伴隨著胃出血、甚至會有肝昏迷的情況,老人家沒注意,或者你們做孩子的,當成其他病治了,很遺憾。”
明心大腦轟一下,原來上次明天川暈倒不是摔的,是肝硬化的症狀。
她不知道怎麼回到的病房,病情不能隱瞞,要配合醫生治療,遲早要知道的。
她隻能斷斷續續的把結果告訴了明天川和張英,聲音帶著哽噎。
讓她吃驚的是,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明天川上消化道出血,嚴重時會吐血。明心昏迷的那段時間,家裏到處欠債,明天川已無法顧及自身,隻求女兒平安。
雖沒有做過檢查,但是他知道自己得了嚴重的病,隨著明心出院,明天川也許是心情頗佳,自我感覺病症有所好轉,也不想家裏人擔心,哪想到這病已經到了末期。
明心覺得全身無力,所有的精力被抽幹,她無力的趴在明天川的病床邊,心裏滿是疲憊。
是因為她,爸爸才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她曾經對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保證過,會好好照顧她的爸爸媽媽,可是她沒能做到。
她原以為她有家了,可以快快樂樂的做個孩子,做個有父母的孩子。
可是夢想再次要破滅,她嗚嗚地哭地像個孩子,內心百般委屈。
明天川輕柔地一下下撫摸她的頭頂:“隻要我們心心健康幸福,爸爸就知足了,活到這個歲數,病痛都是難免的,別難過了孩子。”
張英默默看著這一幕,在一旁抹淚。
明天川的年齡說大不大,剛過六十,因病痛纏身,又為女兒擔心操持了三年,看起來比同齡人年長許多。
剛走出病房門口,明心紅腫的眼睛抬頭便對上了許林。
“明小姐。”許林一向冷淡,話說的幹淨利落,又不失禮貌。
兩個人坐在醫院冰冷僵硬的椅子上,明心眼神沒聚焦的盯著白色的牆麵,說:“許林,這幾天為了我家裏人跑來跑去,麻煩你了。”
“應該的,您應該謝寧總。您父親的病,寧總說會盡最大的力量尋找專家。”
她以為寧子昂會拿這個當交換條件,沒想到他已經去做了。
明心看不懂寧子昂,他到底想要什麼。
萬千思緒在她的腦海裏不停地翻騰,再沒有其他話,直到許林起身要走,她才平靜的說了幾個字:“你幫我跟他說,我願意。”
“什麼?”本能的問出口,許林馬上又回道:“好的,我轉告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