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鮮少碰生意場的事,她近年的心思都放在擺弄她的花花草草和家人身上,連富太太們的聚會她都很少參與。
她覺得沒意思,聚會上不是在炫耀自己又買了什麼包,就是談論兒子多有出息,或者孫子孫女多麼可愛。
自從寧子昂不回家之後,她就聽不得這些。
寧通海平時又忙,時不時要出差,她也樂得自在,從花草中找到一些樂趣。
可是沒想到這樣讓安有儀有機可乘,她會聽陳曼絮叨著日常,會跟她一起剪花修草,像好友更像女兒那般貼心。
寧子昂繼續提醒道:“每次您來找我,口中必然會出現安有儀的名字,我們所有的爭執和爭吵,都繞不開她的名字。您有思考過這是為什麼嗎?”
陳曼顯然沒有想過這些,她有些結巴,吞吞吐吐的說:“有儀她對我那麼好,每次也都是說你的好話,不......不可能啊,這不可能。”
“那為什麼他說完我的好話,您偏偏心裏更氣,還會跑來公司和我理論?”寧子昂離她很近,一種壓迫感襲來,“您真的了解她嗎?您別忘了,我們才是一家人。”
從寧子昂辦公室出來,陳曼邊心神不寧,細細想來,自己對安有儀其實一無所知,大多都是她在說,安有儀在聽,時不時提點什麼要求。是不是這幾年自己老糊塗了,從未懷疑過安有儀有什麼不對。
寧子昂說得對,每次安有儀找完她,她都要和寧子昂發生爭吵。明明她想修複和兒子的關係,現在反倒越來越糟。
她竟有些毛骨悚然,這到底怎麼回事,安有儀難道真的有問題?
讓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安有儀又來了。
陳曼看到她的一瞬,沒有了平時的喜悅感,心裏打起鼓,嘴角勉強扯出笑意。
安有儀還像往常一樣,熱情的喊她,幫她一起修剪花草。
陳曼眼睛瞟著眼前這個人,心裏想著寧子昂說的話,難道這幾年安有儀對她的好都是假的嗎?
“哢嚓”一下,她不小心剪傷了自己的手,疼痛感讓她回過神來,尖叫了一下。
安有儀立刻轉過身來,拉住陳曼的手,慌張的問:“阿姨您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陳曼眼神閃爍,默默抽回手,“不,不用了,我去樓上消消毒。”
安有儀覺出她的不對勁,跟上來說:“阿姨,您怎麼了?我幫您。”
安有儀在後麵跟著,陳曼眼神飄忽著越走越快,上樓梯時不小心踩空了,安有儀趕緊上去攙扶住她,她才站穩身體。
安有儀幫她包紮時問道:“阿姨,您去找子昂了嗎?結婚的事他怎麼說?”
這話一出,像戳到了陳曼的敏感神經,寧子昂的話猶如在耳旁。
陳曼故意歎了一口長長的氣,“子昂的事我怕管不著了,昨天我們又吵了一架,他還說要和我斷絕關係。唉!”說罷,她瞄了眼安有儀的反應。
安有儀果然變了臉色,隨後又換上那副常見的無辜表情,柔柔弱弱的說:“那以後您家裏有另外一個女人,我不能常來見您了阿姨,您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對了,這件事,叔叔怎麼說?他真的同意讓這樣一個家庭的女人進入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