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深秋,院中的落葉越來越多,婢女也逐漸忙碌了起來,聽說前方打了勝仗,還活捉了敵方首領。不日後便會班師回朝。
東宮議事廳裏,腳步匆匆,大家都愁雲密布,燕王又打了個勝仗,還是南北大一統的大勝仗,三萬人打贏了十萬人。這屬實是給太子上了個大大的警鍾。
聽說議事廳一天了都沒有結果,阮贏來到大周隻見過這個太子父親三次麵,每次都是一笑帶過。隻有這次拜見父親的時候,他是心不在焉。也是沒什麼感情,前世的阮贏是孤兒,實在沒有什麼跟家人相處的經驗。強行搭話,會感覺自己特別不自在。索性不為難自己了。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臣子都難逃一死,更何況是功高震主的皇子呢?半壁江山都是弟弟打來,以父親的個性怕是早已視燕王為眼中釘了。拔不拔?何時拔?隻是早晚的事。
秋高氣爽,阮贏特地換了戎裝來到了戴閔照他們家的養馬場,阮贏是硬磨著子花教她騎馬的,在這個時代不會騎馬那就是屬於逃跑都會找不著路。
阮贏總感覺要有大事發生,所以該學的一定要盡快學會。
馬廄裏都是小馬駒,阮贏選了個黑色的小馬駒。
阮贏順著馬頭的毛喃喃自語,“好馬兒,好馬兒,你可千萬別發脾氣啊!”
“你是在念咒語保佑自己嗎?”戴震奚沒好氣的酸道:“你跟它商量不摔你沒有用,我是它主人,他得聽我的,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你大姐呢?”
“她,她,她約會去了。就讓我過來教你騎馬了。”
阮贏鼓起了嘴巴,子花你個見色忘義的壞丫頭。
阮贏瞥了他一眼,“你都沒我高呢,會騎馬嗎?”
戴震奚走到阮贏身邊,用手比劃了一下,“噥,一般高了。”
額,這才幾個月啊,他的個頭竟真的竄了上去,吃增高藥了吧?
“那我也比你大幾歲,你還喊我姐姐。想讓我求你,做夢。”
戴震奚不屑一顧,“你是想說你比較老嗎?二贏。”
二贏?哈?
沒大沒小,真想套個麻袋,揍他一頓。
“沉默是金,不說話的時候才是最俊朗的。”徒留戴震奚愣在原地。
阮贏扶著馬鞍心裏建設了一會,耳邊悠悠的傳來“這是個溫順的小馬駒,有專人訓練過的。不用怕。”
戴震奚明顯比剛才溫柔了許多,敢情這男孩子也是喜歡被別人誇相貌俊的呀。。
阮贏鼓起勇氣,一腳借力,蹬了上來,還是有點艱難的爬了上來。
戴震奚被我的動作逗的哈哈大笑,“你們九阮郡可是有襲戎的血統,怎麼到你這就變種了呢?”
阮贏蹬了他一眼,“聒噪”
跟著戴震奚的馬走了一圈又一圈,“雙腿夾馬肚。”
“是小腿用力。”
“大腿不要晃。”
“唉啊,手要這樣嘞繩子,你看我。”
“上身挺直”
“後背緊繃”
………………
阮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囉嗦的人,就像隻上了發條的青蛙。一直沒停過。
阮贏氣不過,趁他喝水的間隙,鏟了一坨馬糞在馬鞍上。
老遠的見戴震奚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水囊,咕嚕一口,竟然還有點甘甜呢。
“這是大姐給你準備的甘草水。”
子花還算有點良心。
戴震奚蹬腳一上,剛坐下去隻聽見呲溜一滑的聲音,屁股下方黏糊糊的一大片,戴震奚還用手摸了一下,整個手都被粘住了,那氣味衝天的臭。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幹的了。
“你過來。”戴震奚好聲好氣的說,“你過來扶我下來總可以吧。”
看戴震奚一隻手髒兮兮,一隻手捉著衣服,確實是沒法下來。
阮贏信以為真,走了過去,剛要伸手去去扶,馬兒突然轉身,屁股對著阮贏噗噗噗的放了一聲響屁,還順帶崩出來了幾粒馬糞,正好對著阮贏的臉的,蹦出來的那幾粒馬糞全是噴在了她的脖子上。
阮贏一隻手停在半空中,好久沒有緩過神來,心裏已經盤算著把這臭小子埋哪了。
戴震奚暗想不妙,急忙下馬來哄,啥也別說,趕緊下跪,抬頭,迎上他的又是一鏟馬糞,頭上瞬間變成了一個高顱頂的新發型。
阮贏秒速丟鏟,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一氣嗬成,決不戀戰。
戴震奚還沒反應過來,心裏早已樂開了花,一會抬頭看看天空,一會看看草地,一會衝著馬兒傻嗬嗬的傻笑。
光速回家,衝入水中。這幾天能躲就躲吧。他能拿我怎麼樣啊!
後麵幾日的阮贏下了學就疾走,絲毫不敢逗留。
某日,阮贏催促著習昕趕緊走“上車啊”
戴震奚突然從身後竄了出來,阮贏屬實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