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俯身退下。
“二贏,你先在這休息休息,我一會再過來。”
阮贏答聲應好。
戴震奚出了後院,叫了管家備馬。他要進宮。
宣德殿內,剛剛登基的皇上,正在批閱軍報,“頡頏,襲戎,突頡等北方的草原各部落,率軍二十萬,正在騷擾昭關郡,已經占領了兩座城池,戴忠是怎麼回事?”
“陛下,英國公府的人遞了牌子,說有要事相商。”
“宣”
戴震奚畢恭畢敬的進入跪拜,這和燕王府不一樣了,出入有規矩了,也不能喊伯伯了,也不能隨意的纏著陛下讓教射箭了。
戴震奚也不一樣了,他長大了。
他有想要拚命保護的人。
“參加陛下”
“免禮,說吧,何事?”皇上把頭深埋在一堆奏折裏。
“陛下, 先太子的女兒在小臣家中。”
皇上聽聞抬起了頭,問道“怎麼回事?”
戴震奚回答:“她和我大姐是閨中密友,和我也是同窗,她來我家時,身無分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搶了,實在是落魄,小臣現已穩住了她,特地來請示陛下的旨意。”
他這個侄女真不是省油的燈,本想好吃好喝的佑其安穩的度過後半生,奈何把他的宮殿燒了也要逃出去,嫂嫂卻是死活都不開口,著實讓人頭疼,不過現在他確實沒有多餘的心思來操心這些事。
“震奚以為當如何?”皇上反問。
“小臣以為,此女不僅要釋放,還要封郡蓋府。”戴震奚的心驚跳不斷,但是他必須要這樣做。
“哦?說來聽聽!”皇上饒有興趣,戴忠的這個兒子是個騎馬射箭的好手,竟當他隻有匹夫之勇呢?沒想到還是個有腦子的。
“陛下已經采納了伍德青的建議,厚葬先太子,那麼三日後的出殯,沒有後人抬火燈。這是其一,既然是厚葬,就應該讓其後人感恩,好彰顯陛下的胸懷。”
“陛下剛剛登基,先太子的舊部大多都逃到了齊國,也需要安撫,陛下可派伍德青前去鎮壓,穩定人心,如果這些人能為陛下所用,那最好不過。若先太子的女兒也隨伍德青前去彰顯仁德,想必會更有說服力。這是其二。””
“其母王氏是齊魯的琅琊王氏,乃王羲之的後裔,百年來的名門望族,天下讀書人心中皆崇拜的書法大家,尤其是在南方讀書人的心裏。這是其三。”
“伍德林先生說過,伍德青曾建議先太子招兵買馬,那麼兵馬何在?我想他女兒是最好的突破口,這是其四。”
“我聞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妻,不絕人之嗣,陛下,汝能否存活,全在在明君耳。”
戴震奚一一列舉了出來,腦子裏已被抽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說辭。
皇上走下了台階,扶起戴震奚,“你父親是朕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自當忠義無二,你作為他的兒子,朕自然也相信你的忠心,你說的句句在理,成熟前瞻,是個聰明的好孩子,比你父親強。”
“你說的我自會考慮,明日讓她回宮吧。”
戴震奚欣喜過望,帝王的潛台詞就是默認了。
皇上招手讓他過來,遞給他軍報,眉頭緊鎖,“你父親領兵八萬,已到昭關郡,卻還是連失兩城,百姓被擄走無數。”
“陛下心係百姓,社稷,是大周之萬福,然京城距昭關郡幾百裏地,奏報一天之內未必可達。”戴震奚冷汗直冒。
“陛下,他們是草原遊牧民族,擄走我國百姓,必會脅迫夾恩,有利圖之,那麼多人的口糧,他們此刻會比我們更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