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黑色漸漸暗沉了下來,帳篷裏昏黃發暗,屬實給驗藥增加了許多困難。
兩位醫者此時心裏急得汗如雨下,前方六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倆,看這情勢,要是找不到他說的那個解藥,恐怕性命都得交代了這裏。
阮贏有些疲憊,想伸手去倒水,剛好戴震奚就倒好遞了過來,手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頓時一顫,他轉而安慰著我,“別急”
明明最急的就是他了,還安慰別人。
阮贇見兩人有些曖昧,頓時偷笑了起來,但又不敢出聲,好啊,你小子原來喜歡堂妹啊。怪不得母後給他做媒他都不幹。
“將軍,將軍,找到了,”突然,太醫,舉著一顆藥丸興奮的吼叫。
戴震奚急忙上前查看,隻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但,但,但”
“快說,”戴震奚咆哮的吼著。
“但小人看這顆解藥,成色陳舊,怕是藥效揮發了,不知道能不能解了郡主的毒。”
揮發了沒有藥效?那跟找不著解藥有何區別。阮贏惴惴不安,難道她就要死在大周了嗎?
“死馬當活馬醫醫吧。”阮贏搶過來就塞進了嘴裏,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傳來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戴震奚立馬反應過來“你可有哪裏不舒服啊?”
阮贏被逗笑,“這是解藥,怎麼會有不舒服呢?隻能等到兩日後再看了,若兩日後我沒死,那就是有用。”
“性命攸關,豈能兒戲?”戴震奚著急的看著阮贏,又轉而對醫官交代,“煩請太醫盡快配置解藥。”
“遵命”
阮贇悻悻的離開了“我先去拜見父皇了。”
兩人告辭了一會,戴震奚轉身看著阮贏,“你是回京還是去齊國?”
阮贏想了一下,兵馬已經上繳,伍德青收拾那幫人收拾的也該差不多了。她還有大事沒辦呢。
“回京”
“等太醫研製出了解藥,你在走。”戴震奚擔心她路上顛簸,毒發身亡了怎麼辦。
“嗯,好”
阮贏累的在帳篷裏倒頭就睡,戴震奚給蓋上一層皮毛。
戴震奚則自己拿被褥打起了地鋪,他不是沒想過,兩個人這樣子睡一個房間於理不合,但戴震奚實在是放心不下。他明天早早的離去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半夜戴震奚突然被驚醒,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阮贏毒發身亡了,他要瘋了,他眷戀的看了一眼阮贏,本來白淨的臉袋上,被風沙吹的顎骨紅點密布,額前的亂發他給撥到耳邊,小嘴紅潤小巧,小時候就愛生氣嘟嘴,長大了還愛嘟嘴。
戴震奚柔和的目光中,有著春風般的和煦。眸底輕輕蕩漾著絲絲笑意,睡個覺還嘟嘴。
戴震奚不舍得收好了被褥,離開了帳內。
第二天,阮贏隻感覺自己睡的特別香,自然醒來,見桌子上有個盦盒,碗下麵還包著一層棉花,這是怕涼著吧,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
心中透過一絲暖意。
突然,子花嚷嚷著進來了,把我拉起來轉了一大圈,“郡主,你沒事吧!我聽賀娃說的嚇死我了。”
“我這不好好的嘛?”阮贏遞給她一個包子。
“我吃飽了,你來我終於有伴了,哎呦。”子花賴在阮贏身上。
“你還需要伴嗎?貊和不是嗎?”阮贏取笑道。戴閔照頓時羞紅了臉。
“哎呦,好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原來戴閔照還有如此女兒態的一麵啊。真是可愛極了,頓時阮贏的八卦心理就起來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快說來聽聽。”果然八卦能增進女人的友情。
“我們以前就認識了,我爹沒跟著陛下打天下前是土匪,那時候的日子當真是快樂,我娘也還在,我們以山為家,以水為樂,有一次搶了前朝魏相的生辰綱,活捉了貊和,這家夥,高傲的很呢?看不起我們,我就賭氣和他比試,誰知他連我都打不過,自此之後,就隨我們當了土匪,是陛下招扶了我們,重用我父親,對我們一家恩重如山,,,,,”戴閔照慢慢回憶著。
“尊母是如何去世的?”阮贏好奇的問,雖然不太禮貌。
“我娘是染了瘟疫,不治身亡。當時連年戰爭,我娘這人心善,到處幫我爹的兄弟們收屍,不知在何處就沾染了瘟疫,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屋裏,不讓任何人進,說讓自己自生自滅。”戴閔照眼圈微紅,心裏揪著的疼。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軟贏抱歉。
“沒事,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以後好日子還在後麵呢,國公小姐。”阮贏打趣著。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啊?”
戴閔照回應道“這幾日和頡頏的合盟談完了,就拔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