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終於睡著了,從側麵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狹長犀利眼眸微皺著,卻看不清麵容。
床上曖昧的痕跡昭示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沈雲錦把呼吸放到極輕,纖細的手腕多了抹紅腫,青澀白淨的臉,被黑色的秀發遮去。
踮著腳離開了房間,不過一會兒,一通電話就怒氣衝衝地打了進來。
“沈雲錦,我叫你過來陪酒是給你麵子,勸你不要不識好歹,趕緊給我滾回來!”
“周易,我們分手吧。”她沙啞的聲音穿過話筒,語氣不帶感情。
“沈雲錦你算個什麼東西?!沒了沈家,沒了我,除了那張臉能看你還剩下什麼?!”
如果這也算愛的話,那他愛的也夠卑微的了。
沈雲錦冷笑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上周易這種吃肉不吐骨頭的。
從家裏破產到母親離世,沈雲錦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懦弱。
但此刻她裝出來的堅強,再難以維持,全都化為那名為失望和痛恨的情緒。
不但沈家出事之後,周易就再沒有露過麵。
而且,所謂的拉她陪酒不過就是給周易自己鋪路。
算是徹底,讓她曾經沈家大小姐淪為了旁人眼中的笑柄。
“周易,你真讓人覺得惡心!”
她厭惡地掛斷電話,將手機從頂樓的平台上扔下。
停在酒店樓下的豪車內,男人的臉隱藏在陰影裏,叫人看不真切。
手下的人看著自家少爺拎了一雙女鞋回來,脖子上都是吻痕,吞吐道:
“少爺,給您下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對家公司下的手。”
顧南州蹙眉,漆黑的眉眼裏帶著幾分深邃的光,還真是坐不住啊,他才從國外回來,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給他送上這份大禮了嗎?
“媒體那邊的人都處理好了嗎?我不希望明天在新聞上看到任何關於今晚的消息。”
“都處理好了,照片也都被一一銷毀了。”手下人回答。
瞥了眼那雙女鞋,平平無奇,甚至看不出款式,應該是哪個路邊攤買來的。
顧南州聽完,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隻是……視線落在手背一道血紅的抓痕,墨色的瞳孔閃了閃,沉聲道:“我房裏逃走的那個女人呢?調查清楚了嗎?”
手下的人一愣,“女人?少爺,據對家的人說派過去的是個男人……”
搞錯了?!
顧南州手上打領結的動作停滯了一秒,尚沒反應過來。
隻聽到頭頂重物墜落的一聲悶響。
刺耳的警報聲、汽車的轟鳴聲混作一團。
第二日新聞上就報道了兩則最新消息,說的是酒店一女子跳樓輕生,被人當場送去就醫,目前人員傷勢不明。二則顧氏集團小少爺於回國當日發生車禍,同樣傷勢不明。
——
北城國際機場。
女人拉著行李箱,身上一身紅裙,將她的肌膚襯的白膩,唇瓣上的那一抹赤沙紅更顯殷紅。
瞳孔琥珀色的光亮,給人一種極致的魅惑,偏偏,舉止投足間,又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
沈雲錦剛下飛機,正找出口在哪兒,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