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就是很奇怪,很多事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點的淡化掉。
但同時,又有很多東西,會因為時間的存在會變得越來越深刻,日久彌新。
一談到這個,超市裏的工作人員根本收都收不住的。
林思喬把空間讓給了那些工作人員,拉著李錦出去聊天了:
“我發現哈,就是上麵撥下來的這群人,心裏難免的都有著國仇家恨。看著就不像是純粹的那種呼籲和平的人。”
李錦一樂:“其實和這群專家年紀差不多大的,思想上,多多少少都和艾公類似。”
林思喬點點頭:“說——真理隻在劍鋒之上,尊嚴隻在大炮射程之內的那個艾公?”
“沒錯。”
李錦緩了緩,又接著道:“這群人,年紀最小的也四十多了,都是過過苦日子的。他們小時候聽的最多的,可能就是那段屈辱史。”
一說到這個,林思喬就忍不住歎氣。
在林思喬小時候,書本上和一些課外書上,都是會寫這段曆史的,不僅會寫,還會有圖片,還會有很多舊報紙的剪影。
但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越來越多的家長向上級反映,說是這樣的圖片和曆史實在是過於血腥,讓孩子看了不好,說什麼不利於教育,說什麼孩子會做噩夢等等。絕口不提,或許孩子教育不好,是自己的問題。
如今的課本上、課外書上,對於近代史的殘酷,提的已經很少了。這怎麼能不算是一種悲哀呢?
林思喬有時候甚至都會想,會不會以後哪一代人會真的遺忘掉那一段屈辱史。甚至還會大言不慚的說,那段時期的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不是那段時間的反抗,或許華夏會發展的更好。
會嗎?
林思喬不敢深思,因為光是想想,就已經毛骨悚然了。
李錦還在繼續說著:“其實吧,不僅僅是超市裏的這些工作人員,很多科研人員其實也是這種性子。你以為他們拚死研究新技術是為了什麼?萬古留名?這些都是虛妄的,隨便往後曆史怎麼寫,他們要做的隻是想在他們這一代,讓華夏真真切切的站於世界之巔。”
林思喬點點頭:“猜到了。之前我還和雪貂討論過這個問題。當年高中學曆史的時候,還學過當年島國大地震,國內捐款的事。好像是關東大地震吧,當時國內也難,但是大家還是捐款的,為的是風雨同舟,大家終究都是人。前輩們總是心善的,也總是認為,這世界上的人同他們一樣,都是心善的。時至今日,當初那些捐款的先輩們都已然被埋葬在曆史長河之中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悔。我隻知道,若能讓華夏重新選擇一次,長征依舊會繼續,川軍依舊會出川。就算明知東三省守不住,也依舊會有一大批愛國誌士奮勇向前,守護華夏。”
李錦不再說話了。
隻是道:“是啊。”
過完了初一,陳時就要去南麵了。林思喬和超市裏的工作人員把陳時送到了門口,問道:
“你確定下次出發之前能趕得上回來?”
陳時手裏提著電腦:“放心吧,回來肯定是趕得上回來了。”
陳時這樣的專家走的話向來都是有專人接送的。
林思喬他們也沒有再送,繼續回去窩在被窩裏看書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得到雪貂給的那個禮物後,林思喬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他們要穿到那個特殊的年代了。所以,這幾日,一直在看近代史。
其實林思喬近代史學的還不錯。因為那段時間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落淚,所以,印象深刻。
但,每一次看,都有各種細枝末節的落淚點。
現在談論那個時候,總是繞不開長征路的。
從34年10月到36年10月,看起來好似時間不長,彈指一揮間。
但,其實不是的。
無論是林思喬曾經在語文課本上學過的《軍需處長》還是在各種書籍上讀過的詩詞,都在告訴後人,那段時間,真的很難。
當時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中央主力為擺脫包圍追擊,被迫實行戰略性轉移。
長征是人類曆史上的偉大奇跡,共進行六百餘次戰役戰鬥,攻占了七百多座縣城,不知到底犧牲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