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清怔愣了一瞬,隨即抬手打了一個招呼,眉眼帶笑,“你好啊,麻煩問一下,這家是姓冷嗎?”
那人打量了張玄清片刻,那雙清冷冷的眸子仿佛能夠將人看透。
將張玄清上下打量了一遍過後,那人這才開口道:“是,我是冷朗月。”
一聽冷朗月說是,張玄清頓時來了興趣,“那真是太好了,我是......”
張玄清熱情的自我介紹,在冷朗月從口袋裏拿出半塊古樸的羅盤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朗月手中把玩著的半塊羅盤,愣愣的將視線移到冷朗月的臉上,訕笑道:“哈......哈哈......那什麼,冒昧問一句,你家其他人呢?
下地幹活還沒有回來呢?”
冷朗月視線散漫的看著手中的羅盤,語氣淡淡的道:“沒有其他人了,我家隻剩下我自己了。”
話音一落,張玄清心裏一揪,說不上是因為冷朗月用平淡的話闡述淒涼的現實,還是因為冷家隻剩下冷朗月一人,那自己的媳婦豈不是——
是個男人!!!
思及此,張玄清眼珠動了動,眼底劃過一絲精芒。
“咳......抱歉,我不知道你家的事情,也不是故意要挑起你的傷心事的。
那什麼,我就是路過,看著你家的石頭房子挺別致,這才過來看看。
我這看也看過了,沒有別的事了。
那......
我就先走了哈。
嗬嗬.....”
說完張玄清訕笑著轉身就要離開。
笑話,他堂堂天師——龍虎山五弟子,娶個媳婦怎麼能是一個男人呢!
要是被師兄師姐們知道他的媳婦是個男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他呢。
想到這裏,張玄清的腳步不自覺的邁的更大了一些。
就在張玄清的腳即將邁出院門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玄清,你來不正是要找我的嗎?”
一句話,將張玄清的腳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冷朗月,隻感覺不可思議,“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我剛剛有介紹我叫什麼嗎?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你的?”
冷朗月嘴角輕輕一提,一股譏誚的味道撲麵而來,“既然來了,就不要著急走了。
進來吧。
有些事,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好好聊聊。”
看著轉身進屋的冷朗月,張玄清猶豫一瞬,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再說。
修道之人,相信因果。
自己莫名多了這麼一個男媳婦,那他與自己之間定有較深的因果糾纏。
與其轉身離開,不如留下來解決這個因果。
想到這裏,張玄清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來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張玄清略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房間。
方方正正的堂屋不過十幾平米,一張高腳桌擺放在牆角,上麵擺著兩個矮腳圓肚花瓶。
高腳桌上方的牆上掛著一柄銅錢劍並一柄桃木劍。
房子正中放著一張八仙桌,另有四張配套的凳子。
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簡陋是簡陋了一些,但是勝在幹淨整潔,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