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勃發的聲音似一聲悶雷在我耳邊炸開,昏昏沉沉的腦袋被他這般一吼,更加暈乎乎的。
“說??????”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傳了過來,聽到奇峰焦急遞了杯水給他,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咳嗽聲,仍舊斷斷續續。
“你感冒了?”曾記得四年前有一次他也是這般咳嗽,我苦笑下,我怎麼不知自己的記性變得這般好了,連這樣丁點兒小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了。
他又重重咳嗽幾聲過後,“說,在哪?”
“先生你不能起來,你的身體??????”
“閉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又是一聲聲急促的咳嗽聲。
我握住手中的電話,雙眉緊蹙,看來江墨言這次好像病的不輕,“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你處理的結果就是把自己送給另外一個男人!”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還有奇峰焦急的勸說聲。
“先生,醫生說你??????”
“你出去。”
“先生??????”
“出去!”
“夫人,你勸勸先生,他??????”
砰的一聲關門聲響阻斷了奇峰接下來的話語。
“你到底怎麼了?”我雙眉越擰越緊,前幾天還好好地,怎麼消失了幾天身體竟然變得這般差,難道是因為心焦小小的病情?
“別管我怎麼了,把你的地址告訴我。”
“慕北川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
他的咳嗽聲一直都沒有間斷過,即使告訴她我在這裏,他又能怎樣,搞不好,慕北川報警說他私闖民宅,又或者惹惱了慕北川,他讓人在獄中整我哥怎麼辦。
“你還在他那,我能安心養嗎!”
說著說著他的怒火又燃了起來,他又問了我幾遍,我沒有吭聲,電話中傳來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知道他摔了手機,我收了線。
被他這一通電話攪的更加煩悶,我起身站在窗前,冷冷明亮的燈光照的整個院子恍如白晝般,大風過境。院子中驟顯蕭條,風一吹,有些光禿的數張牙舞爪著。
慕北川的車子在深夜中又駛出院子,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在哪個房間,快說。”
“你找到這裏了?”我有著不敢置信的問道。
“很驚訝,還是說你不想離開?”
“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不是不想是不能,慕北川手中還捏著我的軟肋。
“該死的女人!”
江墨言低咒聲,掛斷電話,時間不長,客廳中傳來馮媽的一聲尖叫,我慌忙跑了出去。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江墨言沒有理會嚇得渾身打起哆嗦的馮媽,長腿一邁一個箭步直接來到我的麵前,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扯著我向外麵走去。
“江墨言,你放開我,我不能離開這裏。”我死死抱住客廳門前的柱子,這一次我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決定來到這裏,下一次我不一定能下得了這個決心。
“為了耿澤?”
我用沉默回答了他,江墨言用力的敲了下我的腦袋,“再不放手,慕北川不弄死他,我也先讓他死。”
“江墨言!你們怎麼都這樣。”這兩個人絕對都是瘋子。
“你以為老子找人定位你容易嗎,你還給我鬧脾氣。”他冷著臉,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見我不願配合他向前走,江墨言無奈地回身,一向身體很好的男人,白皙的臉上暈起一層紅色,疲態盡顯,額頭上還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他扶著腹部,輕歎聲,“老了,抱不動你了,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讓兩個人抬你出去?”
無奈地語氣真的好似一個曆經滄桑的老人般,從未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微微愣了下。
“夫人,你就聽先生的吧,他為了你??????”
“奇峰!”
江墨言冷冷嗬斥聲,隨後不顧奇峰的阻攔,背過身蹲下身子,“把她扶到我的背上。”
看著麵前短短時日消瘦的不成樣子的肩膀,我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澀,我越過他向停在外麵的車子走去,身後奇峰扶起江墨言,不經意回身間,隻見他一臉痛苦的捂住腹部,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奇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不禁折返回去,來到他的右側扶住他,我明顯感受到被我放在我脖子上的胳膊一僵。
隨後他的身子直接向我這邊偏過來,我咬著牙死死撐住,真是應了那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他瘦多少,這幅骨頭架子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