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
從丫丫坐進車中,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被他一直喜歡的女孩子這般專注的看著,冬陽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薄紅來。
雨越來越大,冬陽知道丫丫心急,可為了安全,他還是不敢開的太快。
“忽然有種第一天認識你的感覺。”
丫丫低著頭擺弄著她好不容易留起來的長長指甲,以前因為職業需要,她從未留過這麼長的指甲,看著別的女孩子染上豔麗蔻丹的指甲總會豔羨的多看以前,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雖然有著冷靜的外表,實則心中住著一個愛美的小女人。現在想來,當初自己為喜歡的人沒有底線的改變,完全就是一個錯誤。
“怎麼會這麼說?難道是我以前太過虛偽?”二十出頭的冬陽經曆的事情還短,他還是不能很好地控製好情緒。聞言,正在專心開車的他,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眸色一黯。
“你太緊張,虛偽這個詞根本跟你不沾邊。”丫丫俏皮的對他吐了吐舌頭,星眸彎彎。
她這副模樣好似隻存在塵封的記憶當中,冬陽不禁看癡了,一時間忘記他還在開車,在丫丫一句“小心”,才拉回心神。
溫和含著幾分欣喜的目光落在方向盤的一雙小手上,軟軟的、柔柔的,強烈的刺激著感覺神經末梢。目光輕移,落在她不管經過多少陽光曝曬依舊白皙的側顏上,她身上熟悉的清香灌滿他呼吸,臉爆紅,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心跳亂了節拍。
“冬陽,冬陽哥,你別用力油門啊。”
幫著冬陽急打方向轉回車子的丫丫,感覺到車速在急速飆升,連忙叫了幾聲冬陽,再次跑神的冬陽思緒才回籠,才急忙放了放油門。
“對不起,我剛才······”冬陽不好意思的輕摸下腦後,臉上的薄紅有向耳根蔓延的趨勢。
“我剛才的話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保證。”丫丫以為冬陽是被她剛才的話給刺激了才變成這般,瞪著一雙眼睛信誓旦旦的說道。
她的眼睛好似會說話般,冬陽不敢多看,慌忙轉過臉去,不自然的輕咳聲,欲要掩蓋臉上的紅暈。
“公司出了什麼事?我爸解決不了?”冬陽轉移話題,在他的印象中父親那麼多年一直都在塑陽工作,大部分的塑陽內務都是他在處理,極少聽說沒有父親處理不了的事情。
“以汪叔叔的能力擺平這件事情是絕度沒有問題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剛剛進入公司才一個多月,那麼多人對我的能力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汪叔叔是想借著這件事情讓我在他們麵前展現下能力和魄力。”
“我爸能這麼看重你,說明你是有那個能力的。”經過剛剛的好嚇,冬陽不敢將注意力太過集中在丫丫身上,目光緊緊盯著被雨水模糊的擋風玻璃。
“你相信嗎?就算我是扶不起的阿鬥,汪叔叔也會全力支持我。”
是她以前太過自負,總以為在那樣的環境中錘煉了十幾年,就能冷靜的看清楚,每個人的心思。不久前,才發現給老爸比起來,她才小巫見大巫。
從前塑陽的事情她很少關心,但她也是知道老爸的心思早已經從工作上收回大半,好多事情都是交給信任的人去處理。她有時候難免也會因為老爸如此大膽的決定擔心,擔心這些人會因為手中的權利不斷增大,就如古代的官員般野心越來越大,欲獨攬大權將公司占為己有。
可那麼多年過去,被老爸重用的人都本本分分,各司其職,從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一直以為是父親的目光利,到後來才知道老爸目光毒辣的同時還最適合利用別人心裏最深處秘密。
比如汪叔叔,老爸就利用他對母親的愧疚絕不會生出背叛塑陽的心思。
如果時光能夠倒退,她絕不會那般任性的離開父母身邊那麼多年,她會留在老爸的身邊,從他的身上說不定會學到很多很多比現在她會的這些要實用的多的東西。
冬陽心知肚明的輕笑下,那麼多年他早已經發現父母之間表麵和諧實則貌合神離的婚姻狀態,他知道其中原因,但卻怨不得任何人,畢竟當初是他的父母愧對了小溪阿姨。
他曾經旁敲側擊問過母親倘若他跟丫丫在一起,她會心中不舒服嗎?
她說“倘若不舒服,她就不會那麼喜歡丫丫,也不會跟他們一家人走的那麼近了。”
他能從她的眼中看出愧疚,當年的事情小溪阿姨釋懷了,唯獨兩個背叛的人還深深禁錮在她們心中的無形的枷鎖中。
“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幫不了你。如果有不懂的,多多詢問我爸或者是江叔叔。回去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回來接你。”
冬陽執意將她送到醫院,他算得上是個公眾人物,溫城大半的人都認得他,他倘若跟丫丫一起出現,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他不想給丫丫帶來麻煩。
低頭把傘塞在丫丫手中,快速轉身跑進雨幕中。
丫丫攥緊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幾句簡單的話,她的心中卻暖暖一片,雨雖大,冬陽還是放下車窗跟她揮了揮手,隻是已經轉身進了玻璃門的丫丫卻不能給她任何回應。
車子並沒有離開,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回過頭,升上車窗,發動引擎。
醫院大廳中圍滿了記者,以前江墨言將兩個孩子保護的很好外界的人很少見到兩個孩子的真容,丫丫就算是回來一個多月,行事很是低調,在這些記者眼中她還是個稚嫩的生麵孔,她很容易繞開她們向汪浩宇給她的地址走去。
緣起是父親名下的產業,近些年來,父親有意將醫藥行業讓給舅舅,還有從錢回阿姨那裏聽說,這座醫院有著父母太多的回憶,父親有意保持它的原貌,並沒有擴大它的規模。隻是在內部進行了改造。比如在病房的分布上,他專門劃粉一個區域作為一些不想透露身份的病人病房,這裏保密措施齊全,醫生跟護士更是醫院中的精英。
良好的服務態度贏得良好口碑,來這裏住院的有錢人激增,提升了不少醫院的盈利額。
YU的成員就住在這裏,住院部的入口處兩名精神抖擻的保安站在那裏查看每一個進入者的證件,詳細的詢問他們要探望病人的名字和病房號,用對講機跟病房中的人確認是不是認識這個探病者。
見到他們如此的嚴謹的工作態度,丫丫很是欣慰,上前滴出證件,汪浩宇提前打過招呼,兩個保安很快放行。
急救室前的走道中,病沒有幾個人。
YU四個成員還有一個在搶救,他們的的經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材已經明顯發福,她中文說的很流利,正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跟汪浩宇在言辭激辯。
“讓你們導演NG,NG的,現在好了,事故出了,他一拍屁股走人了!”經紀人一臉憤恨,咬牙切齒的說道:“倘若Clera沒事還好,如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定要把你們公司給告個傾家蕩產!”
她的聲音很大,守在外麵的護士提醒她不許大聲喧嘩,反倒引起她更強烈的反擊,“滾一邊去,你算是什麼東西,打斷我的話。”靠著她捧紅的明星,到達人生新高度的她,難免養成了驕縱的性格,護士很年輕被她這般一吼,整個人臉紅的不成樣子,低著頭站在原處不知所措。
“你先去忙。”已經成功步入不惑之年的汪浩宇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身上自然散發出那股成熟男人的淩厲的氣質,讓人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敬畏,即使麵對一個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女人,他依然能保持著麵上的冷靜。
護士聞言快速的點點頭,退回到她原先的崗位。
“還能這麼鎮定,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經紀人見他這般不慍不火,火氣又激增幾分,聲音拔高。
“我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可事情已經發生,我也隻能盡可能的尋求讓你們滿意的解決的辦法。”
“話說的那麼漂亮,那辦法你想到了嗎?你又不是公司的執行人,你有權利做決定嗎?”經紀人咄咄逼人,連連冷哼幾聲,眼中鄙夷盡顯,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走道中回蕩著,聽在耳中格外惹人厭煩。
“汪助理完全有這個權利。”清脆的聲音讓站在走道中幾道目光紛紛投了過來,汪浩宇在她的心中算得上是她很敬重的長輩,現在在她的麵前被一個目中無人的女人這般羞辱,她當真有些生氣了,清冷的語氣帶上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你又是誰?一個小丫頭片子,少在我麵前大言不慚的。”經紀人麵上難看,不屑的看著踩著高跟鞋向她這邊走來的丫丫。
合作並不是丫丫談的,經紀人不認識她也正常。
“我幫你介紹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江總。江總這是YU的經理人,金姐。”
“江總?沒跟我開玩笑吧,我之前可是聽說塑陽的總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成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