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仗打的很快,但有封賞的人依舊很多,有卓越表現的將士就多達三百一十二人。
根據離國的封賞製度,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李清月還是在大臣們呈上來的賞賜上又多加了三成。
離國不僅要重文,還要注重軍事力量。
想要提升軍力,待遇自然也要跟得上,本來在官職方麵,武將就比文臣低了一籌,如果真金白銀再不多給一點,李清月自己都覺得不公平。
由於玉京城和華東城沒有主事者,所以大臣和將士們的冊封禮,也是在最近的節日當中挑選,定在了十月十八。
隻有幾天的籌備時間,禮部從上至下,忙得團團轉。
其他人也沒閑著,尤其是楚雍他們,戰死將士的撫恤,幾十萬大軍的安置問題,都讓他們忙得不可開交。
一直到十月十七這天,才找了時間進宮麵聖。
看著遞到麵前的兵符,李清月隨手又還了回去:“就不必交了。”
楚雍沉默了一下:“還要打哪裏?”
“天皇國。”李清月也沒隱瞞:“今年就算了,大冬天的,將士們也剛回來,另外兵器製作也需要時間,就明年開春吧。”
“還有幾個月呢,兵符還是放在陛下這,免得一眾大臣擔心臣擁兵造反。”
“好。”這次李清月接了過來,二十萬大軍就在皇城外,兵符卻在別人手中,換成哪個皇帝都會擔憂,他自然也不例外。
交了兵符,楚雍卻沒有離開。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李清月想起了那一支簪子,原本還正常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楚將軍還有事兒?”
楚雍苦笑,麵前之人的平靜,讓他所有的思念和忐忑都變得可笑:“聽聞皇後娘娘有孕?”
“嗯。”李清月點點頭:“你們剛走的時候懷上的。”
離國有了繼承人,更利於朝堂穩定,原本是件喜事,楚雍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他跟洛恒之前的推測都變得很可笑。
臨走時的那封信和那隻簪子,也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找個借口要回來,說送錯了?
可當時寫的那麼明白,借口還不好找。
況且看陛下這樣子,說不定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此時若是再提起來,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況且他也不想要回來,甚至心中卑劣的想著,陛下收到簪子和信,現在對自己一如往常,沒有要發作的跡象,那是不是說明,陛下對自己,也有那麼一點不同?
“楚將軍不高興?”
“臣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臣很高興。”
“那你怎麼不笑?”
“臣天生就不愛笑,若陛下無要事吩咐,臣先告退。”
“去吧,好好休息,準備明天到政和殿參加大典。”
“是,臣告退。”
人走後,李清月呆坐了一會兒,又翻出了那兩個小盒子,拿出那隻簪子摩擦了一會又放回去。
歎了口氣:“再看看吧。”
倒是沒有該選哪個的糾結,他對楚雍和洛恒都有好感,沒什麼不承認的。
隻是無論一直隱藏,還是光明正大,這條路都注定充滿非議,不好走。
哪怕幾人都位高權重。
可你皇帝管天管地,還管人家心裏怎麼想的?
管得著嗎你。
他倒是不怕這些流言蜚語,對洛恒也比較放心,那隻狐狸一看就是表麵溫和,內心桀驁的。
楚雍不一樣,他正經,甚至有些古板,這樣的一個人能為了自己走到哪一步?
能不能接受孟子賢的存在?
能不能接受一輩子見不得光?
“陛下,洛軍師求見。”
李清月把兩個盒子收起來:“宣。”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軍師怎麼這個時候進宮了?”
“陛下,臣能否討杯茶喝?剛從軍營過來,一路上連口水都沒喝上。”
李清月從桌上拿了罐茶:“要喝自己泡,你的青禾早沒了。”
“哦~原來臣那罐子青禾不是丟了,而是陛下喝沒了,臣還道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李清月默了默,很自然的跳過這個話題:“順便給朕泡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