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靡被帶進了賭場的經理室。
經理看上去年紀不大，長得像個白麵書生，然而眼睛細長如狐，眼神陰沉沉的，看得人渾身都不舒服。
他把個籌碼在手上拋來拋去，看起來氣定神閑的模樣，周圍站滿了保安，或者可以叫打手。
他把小靡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林家的媳婦麼？怎麼，遇到事情，著急用錢？回去舔林少爺不好麼？”
小靡苦笑道：“馬少爺，林家已經把我掃地出門了，您不知道麼？”
賭場經理的名字叫馬辰元，港島馬家的大少爺，馬家的七星聚魂法傳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三十七代，曆代的規矩是傳給長房長男，但他卻看不上家裏那點東西，不僅不肯學，還偷偷跑到澳島來開了這間賭場。
家裏人強不過他，隻好先讓他十六歲的弟弟傳承家法，對外宣布將他這個長房長子從族譜除名。
“您知道的，我還欠著一屁股的債，內地一大堆老人孩子指著我吃飯，林家這個時候把我掃地出門，他們就要餓死。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來投靠馬少爺。”
“投靠？”馬辰元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林家這麼小氣，連分手費也不給一筆嗎？”
“分手沒嘛，倒是給了……不過沒給現金，所以我不就找您來了麼。”
小靡說著，亮出自己手腕上的鑰匙：“東西都放在寄存行李的箱子裏了。”
馬辰元對手下打個眼色，很快他們就拿來了小靡的行李。
行李箱已經被打開了，一個手下從裏頭拿出一把銅錢劍來，遞給馬辰元看。
馬辰元掃了那銅錢劍一眼，眯起眼睛看著小靡：“您這是……什麼意思？”
小靡說：“陳天明死了，他這把銅錢劍劍不知道為什麼，落到了林棋櫟的手上，林家給我這把劍，說找您就能換成錢。我想……陳天明能幹的事情，我也能幹，有發財的路子，不如馬少爺帶我一起？”
“一千萬。”馬辰元說著，把那銅錢劍扔回手下懷裏。
“一千萬？我怎麼聽說這把劍值五千萬呢？馬少爺砍價砍得有點兒過分了吧？”
“陳天明當初可是答應了我，保我家伯伯活到一百歲，我才許了他五千萬的價格，結果呢？鬧了半天，就借了十年，那怎麼行，這一千萬，還是我看著他人死燈滅，大發慈悲才肯給出來的。要不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兒上，就憑你今天敢闖我的賭場，壞我的規矩，我也要把你賣到南洋去挖礦。”
小靡眼神忽明忽暗，聽他說完，並不害怕，隻是擠出個笑臉來：
“我是來求馬少爺給條路走的，既然馬少爺不肯，那這一千萬就算是賠馬少爺今晚的損失，大家好聚好散，如何？”
“行啊，”馬辰元將那穿銅錢劍的紅繩一抽，五帝錢散了一地，他撿起一枚扔給小靡，“跟師叔問個好，這枚銅錢，算是弟子給的香油錢。”
側過頭對手下說：“一會兒帶她去拿十萬塊路費。”
……
小靡拖著裝了十萬塊現金的箱子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那樣子看上去像個普通遊客。
從賭場離開後，她打車來到了保羅大教堂附近，和同是遊客打扮的兩個男人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