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兩室一廳的單元房裏,剛吃完晚飯的客廳。
田廣溯給自己重新泡了壺茗茶,懶洋洋地呡上一口。微眯的老眼,斜斜地瞄了一眼正收拾著桌子的蕭浩庭,問道:“小家夥,你也喜歡毛主席語錄?”
“呃......高中時作文寫的不好,又正巧碰上喜歡紅色文學的語文老師......原本也隻是隨便抄抄,後來發現......有時真還點那個意思......”
蕭浩庭麻利地收著桌子,將剩菜剩飯一股腦全掉進垃圾桶裏。雖然以後的晚飯都要自己負責,但是,這總比呆在冷清清的典當行雜物間裏,要好上許多了。
況且,怎麼地,也不用自己掏晚飯菜,還隻能吃些貌似地溝油的廉價快餐......
“大掌櫃的,你也喜歡看紅色文學?”蕭浩庭擦著剛洗完碗的手,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拉了個餐桌椅,坐在田廣溯對麵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吧唧著煙鍋裏的旱煙。
“從那個批鬥年代裏走出來的人,或多或少也該學點保命的手段。”田廣溯回想起往事,皺巴巴的眼眶,狠狠地縮緊了一下,似乎又觸碰到令他很不舒服的東西。
舒口長歎,他睜開眼,瞄了眼蕭浩庭的那雙細嫩得有些詭異的手掌,問道:“藥膏都用完了?”
“是!”蕭浩庭細細地算了一下,來大掌櫃這兒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每次飯後,大掌櫃的都不忘了問聲關於藥膏的事兒。
這讓蕭浩庭無形中,特地留意了下大掌櫃一個月前交給他的那罐不知名的黑臭藥膏。那藥膏,看似普普通通,卻給他一種極其冰涼的快感。
從最開始的勉強試試,到後來不由自主地就想抹上一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催促著自己塗抹膏藥,而且每次都是奇怪的早上六點,晚上六點,分秒不差!
堅持了三十天後,自己原本一雙又黑又糙的手,竟然變得白皙透紅,爽滑嬌嫩,最特別的是隱約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氣逼人。
蕭浩庭忍不住翻看了一眼嬌嫩得如同嬰兒,柔軟得如同絨毛的雙掌,心裏頭忍不住邪惡地想到:“恐怕......這是當今世上最絕妙的五姑娘了......”
騷心啊......騷心......純屬騷心......
“看你這麼陶醉,一定是往好事兒裏想了,哈哈......不過,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不怕斷子絕孫的話,你就試試!”
田廣溯放下煙槍,站了起來,回到臥室裏取了個黃綢包袱,放到方幾上。打開,撿了雙絲綢白手套給蕭浩庭,說道:“你現在這雙手,按老一輩的行裏話講,叫鬼手。就是比正常人多了道陰氣。你這小手剛練成,陰氣最是濃厚,很容易傷到身體的其他部位。”
“那手套是用天蠶配合古法織的,能隔離一部分的陰氣。你平時戴著,驗貨時再拿下來,千萬不能讓手上的陰氣接觸到身體其他部位!”田廣溯再次提醒了蕭浩庭一句,生怕他年少輕狂,不把提醒當回事兒。
“記下了!”蕭浩庭確實記住了提醒,隻是心裏頭,暗暗地對那罐黑臭的藥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等到跟大掌櫃比較熟悉時,再問個究竟。
“嗯,你先不要戴手套!我這裏有三件東西,你來把把眼。”田廣溯對蕭浩庭的表現很滿意,點了點頭,將包袱全打開,取了一方盒子,交給蕭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