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蹲下身看著她好一會，才露齒笑了笑，伸手揉她的頭發，語氣不自覺帶點哄意，“不吐了？”
簡歡有點難受的蹲著，“我蹲一會就好了。”
過了一會，她對著旁邊的男生，指了一下另一個方向，“你過去一點，我好像真的要吐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杯啤酒了，這會肯定好狼狽。
司延站起身，指著對麵的便利店道：“我去對麵買紙和水，你在這裏吐，等會我會收拾。”
怕她難受憋著，他說完就走了。
看著他過馬路走到對麵，簡歡鬆了一口氣，捂著嘴看了周圍，很快發現前麵有個垃圾桶，她連忙跑過去。
司延拿好水和紙出來，本能的往對麵看一眼，沒看見人，臉色一變，丟下東西就往對麵跑。
“簡歡！簡歡！簡歡！”
簡歡吐完就聽見司延在喊她，聲音如同她被人劫走了一般，愣過後下意識舉手道：“我在這裏。”
說完胃裏反酸那股味不太好聞，“司延，我要水。”
司延嚇得命都掉了大半條，聽見她的聲音猛的鬆了一口氣，“好，站著別動，我去買。”
他跑過去，老板剛好把東西放在原位，他道：“要？”
司延望著對麵，似乎在打探路一樣，“要，多少錢？”
“十元。”
老板順著他的視線往外麵看，什麼都沒看見，“帥哥，你是不是沒錢？沒錢我送你好了。”
“別幹傻事，這點才幾塊錢，等會被抓進警察局就不好了。”
他以為他拿著東西就想跑。
司延：“……”
“謝謝。”
他拿出手機快速付款，拿著東西就往對麵跑，快要到垃圾桶的時候，他擰開水遞給簡歡。
簡歡接過來漱口再吐出來，沉默半分鍾左右，有點不好意思道：“司延，我吐的不是垃圾桶。”
“是別人的花盆。”
司延這才的看向她麵前的垃圾桶，乍一看是垃圾桶，再一看是半米高的花盆，塑料花盆，依稀能看見一點圖案。
“我去問一下是誰家的花盆。”
簡歡點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從小到大還沒幹過這種事。
她看向司延，“給你添麻煩了。”
司延挑眉，好笑的盯著她，也沒說什麼，彎腰拿紙給她擦嘴，“有本事點，給我添一輩子的麻煩。”
隨後把紙丟在花盆裏。
他摟著她的肩膀，“能走嗎？”
“能。”簡歡點頭。
兩人在附近的門市挨著問，最後問到是賣早餐那家店的花盆。
有幾十米距離，說是放在門口被人挪到那邊去了，閑擋住做生意了，不過不是種的花，是菜種。
這會門市已經關門了，司延按著門牌上的電話打了過去，禮貌道：“你好，你的花盆多少錢？”
電話那頭還以為是打錯了，“打錯了，打錯了，我賣包子，誰賣那玩意，又吃不飽。”
“你是要買包子還是花盆？”
簡歡和司延：“……”
司延解釋道：“我喝多了，吐你花盆裏了，多少錢？賠給你。”
對麵沉默好一會， 崩潰吼道：“我今天才播的種子，你找哪不能吐，非得吐我花盆裏。”
“看著像垃圾桶。”司延道。
“哪像了？你個兔崽子，你眼睛瞎了？”
“我這會掛電話你就找不到人，你確定你要罵人？”
電話那頭似乎被他噎住了，好一會才道：“賠我五十，放在我店的隔壁店，我真是撞鬼了，這都能遇見。”
“好。”
司延掛斷電話，簡歡連忙拿出五十遞給他，司延也沒說什麼，接過來放在隔壁店。
隔壁店的女老板也沒有驚訝，還跟他們說，“沒什麼，他自己隨便放，前幾天還被人拉屎在裏麵。”
簡歡和司延：“……”
等走遠了一點，簡歡才小聲道：“我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壞事。”
司延低笑一聲，“沒事，我給你兜底。”
“幹什麼都行。”
“那不行，殺人放火不行。”
簡歡嚴肅又道：“我殺人，我坐牢，我放火，我坐牢。”
司延被她逗樂了，歪頭看著她挪不開眼睛，“以後我不在，不許喝酒。”
“我沒喝醉，隻是不舒服。”
“不舒服也不行。”
“好。”
簡歡伸進他的兜裏，想起什麼道：“我家後天吃年飯，你要來嗎？家裏很多親戚會來。”
司延停頓了一下，悠悠道：“過幾年吧，過幾年光明正大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