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兒哭得聲音破碎,也微弱了不少。

大的月月想自己端粥,結果太燙,一下子倒了,還倒到自己的腳上,燙得一下子哭聲更大。

薑容頭都大了,一手抱著小的,一手將大的抱起來放在長凳上。

“月月,你怎麼樣?”

“叔叔,疼!”小丫頭低垂著頭,沒敢看他,抽泣聲中混合了她的聲音,不注意還聽不到。

薑容抱著小的走出去,一手扯了些藥草回來,大手收緊用力搓揉兩下,再往小月月的腳上敷去。

“坐著別動,一會兒叔叔再喂你。”

他的語氣嚴厲了些,看到小丫頭點頭,才站起來給小的喂吃。

好不容易伺候小的吃完,又拉了,他抿著唇去找衣服。

站在房間門口,眼前仿佛浮現少婦那曼妙的身材,嬌滴滴地對他說,要與他合床過日子。

他們這個村子偏僻,條件也不好,很多人年齡大了還娶不上媳婦。

也有些家裏兄弟幾個共用一個媳婦的,或者兄弟娶寡婦的嫂(弟妹),重組過日子。

更甚至有跨輩兒組合搭夥過日子的,在這裏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他大哥在三個月前進山打獵,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他這段時間隻要有空就往山上跑,也是希望能尋些蛛絲馬跡。

那天大嫂對他說,要與他合床過日子的時候,他拒絕了。

所以,她會走,他一點也不奇怪。

“哇哇。”

懷裏孩子的哭聲將他驚醒,他大步走進房裏,看著混亂的房間皺眉。

走到床邊,從一堆混亂的孩子衣服中,找到嬰兒的,拿出來給他換上。

小家夥應該是哭累了,這個時候在他懷裏慢慢睡著。

將孩子輕輕放回床上,沉默地看了一會,又大步走出去。

小丫頭低垂著頭坐在那裏,眼睛紅紅的,卻不敢哭。

但從她顫抖的小身子能看到她的隱忍。

何氏坐在一邊,還在不停抹眼睛,卻沒有哭了,臉上還偶爾露出一絲笑容,嘴裏喃喃自語地嘀咕著什麼。

薑容沉默地走進灶房,又盛了一碗粥出來走到月月麵前,拉過墩子坐下。

“月月,叔叔喂你吃粥。”

小丫頭緊緊地抿著唇,點頭,就著他喂到嘴邊的張嘴,小心翼翼地吃著粥,不時還悄悄抬眸看叔叔的表情,然後又趕緊垂眸。

薑容將小丫頭的動作看在眼裏,卻沒有說什麼,心裏無聲地歎氣。

喂小月月吃完一碗,讓她自己先回床上去睡一會,他又盛來給何氏喂了。

他想扶何氏回去休息,她不同意,非要坐在屋簷下。

薑容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個混亂的家,眼前忽然浮現淩雁瘦弱的小身影。

那丫頭,似乎是無家可歸?

頓了下,他轉身走出院子,輕輕鎖上門,大步往山腳走去。

淩雁等火滅了,將蛋挖出來,滾燙也剝了一隻,跳著腳把蛋吃進去,差點沒把她的舌頭都燙廢。

正準備剝第二隻的時候,聽到匆匆的腳步聲,她連忙護著蛋抬頭看去。

見到是薑容,她反倒鬆了一大口氣。

薑容大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會不會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