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身穿鐵甲,手中令旗一揮,數百門嶄新的左輪式火炮,就從軍陣後方被推了出來。
這種火炮的原理和機關炮器是差不多的,隻不過是把後邊的炮膛改成了一個可活動的大左輪而已,射速更快,這數百門齊發,炮彈就和冰雹一般,砸的人抬不起頭來。
“轟!”
“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再加上機器摩擦的聲音,一時間成為了這片戰場的主旋律,炙熱的鉛彈狠狠的擊打在北元鐵騎的身上!
北元的萬夫長強行勒住正在衝鋒的駿馬,望著四周血肉模糊的戰場,雙眼血紅,對旁邊的兩個千夫長吼道,“帶著你們本部人馬,快去把那些放炮的明軍拿下!”
兩個千夫長麵露為難之色,他們可不知道什麼是新式火炮,隻知道如此密集的火炮,人數一定不少,甚至需要數萬乃至十數萬大軍,才能裝備如此之多的火炮。
他們兩個區區千人隊,除去死的,也隻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而已,如此巨大的差距,衝上去就是個死。
“兩個懦夫!”
北元萬夫長氣急敗壞,手中的馬刀在半空中閃過一絲寒光,直接砍掉了一個千夫長半個脖子,鮮血在刀功之下,閃爍出妖豔的美感。
“快去!”
萬夫長滿臉血紅,剩下的一個千夫長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包圍,沒辦法,隻能狂吼一聲,帶著自己的本部人馬,衝向東宮六率的炮兵陣地。
朱標看在眼裏,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屑,手中令旗一揮,火槍兵上前,嚴防死守,火炮更是調整了一下角度,密集的炮火朝著一千多鐵騎傾瀉而去。
“韃子這是沒辦法了?竟然派人上前送死!”
曹炳手裏端著一柄為他特製的加大火槍,滿臉殺氣。
眼看著北原鐵騎泯滅在密集的炮火當中,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是喃喃道,“從打仗開始老子這火槍,還一槍沒放,淨聽傅忠那幫孫子的了……”
而傅忠這裏,確實忙得不行,雙手纏著厚實的濕布,掰開碩大的左輪,把六枚子炮塞進去,又順便檢查了一番炮彈後麵的孔洞。
“放!”
被燒的通紅的鐵絲,捅進子炮的孔洞,伴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聲音,六枚炙熱的鉛彈,衝天而去。
可千萬不要認為火炮隻有開花彈才有威力,這鉛彈隻要密集到一定程度,也是可以在戰場上掀起陣陣血雨腥風,而且那邊洪武巨炮也沒有停止發射。
這北元的右翼本來就集中著他們精銳的鐵騎,被火炮猛然這麼一打,頓時亂了陣腳,人馬踩踏,哀嚎聲驚天動地。
“娘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衝不上去啊!”
本來就是趕鴨子上架的北元千夫長,一看到如此密集的火炮,頓時嚇得兩腿發抖,身邊的親兵,也被一枚鉛彈貫穿了胸口,留下了一個焦黑的窟窿,躺在地上再無聲息了。
此時此刻,萬夫長的恐嚇,遠遠沒有切身實地的火炮來的實在,忽然他調轉了馬頭,沒命的向後方逃竄而去!
這大軍作戰期間,為什麼對逃兵如此深惡痛絕?就是因為一個跑就能帶動十個跑,十個跑就能帶動一營人跑,一營人的跑就能帶動全軍崩潰!
這個千夫長的抱頭鼠竄,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把本來就已經萌生退意的右翼兵士,嚇得屁滾尿流。
“跑!”
“快跑啊!”
“跑了才能活著!”
早已經被耗幹勇氣的北元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潰退下來,明軍趁機掩殺,整個大軍右翼,陷入了一片屍山血海當中。
脫火赤麵色鐵青,沒想到明軍在右翼還有伏兵,而且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火器,這屬實是他沒想到的,這些日子明軍頻頻襲殺他派出去的遊騎,再加上每天晚上都是擂鼓呐喊,他還以為明軍是要趁他們疲憊的時候,趁機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