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脈有多長時間?”
馬皇後平淡的喝了一口濃茶。
溫同重重地磕了個頭,口中卻是毫不猶豫的說道,“海別淑女的喜脈大概有兩個月餘……”
馬皇後臉色一變,本來祥和的臉上忽然麵無表情,緩緩的開口說道,“東宮無小事,都已經喜脈兩個月出頭,為何現在才報?難道你師傅教給你的望聞問切,需要兩個多月以後才能摸出來喜脈嗎?”
溫同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跪在地上隻是磕頭,而馬皇後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春花秋月,把這位溫太醫拉出去,好好問一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本宮怎麼有點兒不明白了?!”
春花秋月拱了拱手,是一周圍一群身強力壯的太監,把這位溫太醫拖了出去,整個坤寧宮靜悄悄的,海別的臉上也沒有了當初的紅潤,隻剩下深深的恐懼。
海別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嘴角動了動,這才開口說道,“母後…”
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秋月打斷,隻見秋月冷著臉說道,“放肆!你隻是個淑女而已,怎麼敢稱呼皇後娘娘為母後?當真不分尊卑!”
海別被罵的一愣,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委屈,但還是無奈的開口說道,“啟稟皇後娘娘,是奴這些日子身體不適,才連累溫太醫沒有摸出喜脈……”
海別說完之後,麵露期盼的看著馬皇後,好像是希望這是一場誤會,可是馬皇後連看都沒有看她,而是轉過頭來看向徐妙雲。
婆媳二人聊得倒是開心,坐在主位上談笑風生,可是這下邊的眾人,可就沒有那麼好命了,說是如坐針氈也不為過,唯一例外的就是李貞賢,她坐在那裏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好像一副軀殼一樣。
與此同時,坤寧宮最偏僻角落中,一個有些荒涼的庫房,被重新打開,春花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懷念,看著溫同慢悠悠的說道,“自從坤寧宮的大總管馮醜生病去世了以後,這間刑房就很少使用了,今天卻為了你重新打開,也算是你的榮耀!”
此時的春花早已經沒有了伺候朱標時的謙卑,滿臉都是陰沉,滿眼都是殺機。
那溫同不愧是太醫出身,看著四周牆上黑紅色的斑點,頓時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不由得開始死命掙紮,“我要見皇後娘娘,我要見皇爺,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春花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還以為你算是個爺們兒,沒想到如此窩囊,來吧,說說吧,都知道些什麼呀?”
那溫同已經哭得涕泗橫流,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作揖,“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給皇家看病的醫者,之前摸脈的時候,都是一群太醫一起,每一次的脈象都有詳細記錄,這次也不是我自己啊,就算要找也不能找我一個人……”
這人啊,就是這個德行,落水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去抓那一根救命稻草,無論這根稻草願不願意讓他抓,他都會拚命的去抓。
很快,一堆太醫都被帶到了這間偏僻的小房子,所有人看溫同的眼光都在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