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還是依舊的繁華瑰麗,各種鮮花開的是姹紫嫣紅,其實以前東宮並沒有這麼多的鮮花,隻不過是有一天早上用膳的時候,徐娘娘和太子爺說他喜歡鮮花的味道,所以這東宮就幾乎成了花的海洋。
爭奇鬥豔之中,倒是別有幾分別樣的美感……
正妃娘娘的宮中,幾個受過太子殿下恩寵的秀女,也是在那裏低眉順眼,娘娘一人賞了一些首飾,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這東宮之中百花爭奇鬥豔,可是本宮身邊的姐妹,可是越來越少了……”
一些秀女紛紛低頭,不敢說話,是啊,從呂側妃,到海別淑女,又到李淑女,還真是越來越少……
“本宮打算給你們名分,你們也好順理成章的伺候殿下……”
徐妙雲這一句話說出來,在所有的秀女當中,那可是一個爆炸式的消息,眾人紛紛跪地謝恩,大殿之上也是一團和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朱標的書房之中,卻迎來了風塵仆仆毛驤,他一五一十的把這件事情說了個遍,並把錦衣衛衙門當中江夏侯周德興府上的衣服樣式,和那件衣服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朱標頓是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意思?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是不敢說嗎?”
毛驤躬著身子說道,“回殿下的話,小的就是一把刀,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隻是這件事情,小的確實隻拿到了這一點證據……”
朱標臉上的怒火忽然熄滅,又瞬間變得麵無表情,慢悠悠的說道,“你倒是小心,不過這也沒什麼,你應該做的……”
朱標記的這個周德興,當初自己東宮選秀的時候,他兒子就出麵把他的表妹推薦到了東宮,隻不過這個秀女,卻永遠都不可能見上朱標一麵,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病死了!
朱標也是懶得再繼續追查下去,再加上那個時候軍國大事太多,這個女人一死,線索也就斷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誰知道這個時候他又蹦出來了,竟然還和這麼惡劣的事情搭上了關係,當真是取死有道!
而且,朱標的心裏可是清清楚楚,這個江夏侯周德興,和呂氏有親戚,這個事情可就是新仇舊怨了……
隨手從筆筒子裏拿出了一個金牌,正是應天兵馬司調兵令牌,看到這個東西,毛驤這個從來不怕事兒大的主也是眉毛一抖……
好在朱標想了想,又把這個東西放了回去,又從筆筒當中拿出了一塊黃金虎符,摩擦了兩下,又放了回去……
毛驤連頭都不敢抬,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從他的嘴裏蹦出來一樣,他可是錦衣衛指揮使,他可知道那個虎符究竟是什麼東西,那是京軍大營地調兵虎符,這個東西怎麼可能在東宮?太子爺又究竟為了什麼?當他的麵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他簡直就不敢往下想……
長出了一口氣,勉強壓製住心中的殺意,朱標慢悠悠的說道。
“你先回去吧!把這件事情寫成奏章,送到孤這來……”
毛驤如蒙大赦,雙腿有些虛浮的走出了書房。
輕輕的抿了一口冷掉的茶水,春花秋月也從屏風後麵閃身而出,倒茶的倒茶,按摩的按摩,一套流程熟練至極。
朱標舒服的輕哼一聲,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後怕,他今天差點就衝動了,差點兒就要調大軍進城,把那江夏侯周德興一家斬盡殺絕,堂堂侯爵之家,竟然和采生折枝這種惡人混在一起,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心中的無名火轟然而上,其實他心裏明白,這北上南下的過程當中,就算是有大軍保護,就算是他自己做了一係列的措施,也一定會有百姓遭遇不測,畢竟都是一些不毛之地,又是在王法的邊緣,怎麼可能一點血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