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聰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回了自家小少爺的馬車,當即是迎了出去,一把牽住馬韁繩,興高采烈的開口問道,“指揮使大人,人弄回來了?”
鄧太平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馬車,鄧聰左右看看,也沒有聲張,一夥人悄悄的就這麼進了龍武衛的大門。
馬車的門簾掀開,兩個身材矮小至極的女子,踩著小碎步,慢慢悠悠的下了車,先是對鄧太平來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
一旁的鄧聰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實在是不像凶神惡煞的用刑高手,他也不是沒見過東廠和錦衣衛的高手,要麼就是凶神惡煞,要不就是陰仄仄的,像這兩個如此謙卑了,他倒是第一次見。
鄧太平也是滿臉無奈,揮了揮手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試一試,姐夫應該不會騙我……”
鄧聰敏銳的察覺到了姐夫這個用詞,心中暗道,“看來這鄧家和李家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了,別到時候說了什麼不好聽的,惹了小少爺生氣……”
這能在勳貴子弟身旁常呆的家生子,那一定是聰明絕頂的存在,特別是像鄧聰這種,改了姓氏,又在鄧太平身邊做副將,這樣的人如果不聰明,那這世上就沒什麼聰明人了。
“你們兩個進去吧,先審一下那個娘們,那個娘們嘴硬的很,關鍵還是油鹽不進!”
鄧太平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著眼前這兩個小侏儒,實在是提不起什麼進去看的興趣。
他倒不是怕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隻不過是他對這兩個小侏儒實在是沒啥信心,就算這是姐夫李景隆的人,他還是沒啥信心,身為大明兵王,他對外族人都有一種刻在骨子裏的蔑視!
之前在深山裏練兵的時候,那山裏的土人是一茬接著一茬,有一回就抓來了一些新平人,一千多個都沒夠他們一個百人隊殺的,現在鄧太平也就能寄希望於術業有專攻了。
兩個女子深深的鞠了個躬,張嘴一樂,露出了一片黑漆漆的牙齒,看的鄧太平差點沒把剛吃的那碗麵條吐出來,其中一個又回馬車裏拿出了一個碩大的木箱子。
兩個女子又是鞠了一躬,這才晃晃悠悠的進了刑房。
刑房之內,一眾氣喘籲籲的軍中大漢,中間還躺著一個滿身大漢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杜清遠,可別看她在街上的時候,裝的好像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女子一樣,到了這牢房之中,那可是比風塵女子還要風塵女子,一群人愣是沒有擺平她。
“哎喲喲喲!你們這是沒人了,還弄了兩個娘們,關鍵這倆娘們還長得這麼醜!”
“老娘告訴你,老娘可沒犯什麼王法,我有錢,我樂意請鏢師保護,那幾個官差哪來的我也不知道,抓緊放了我!否則我就去皇宮告禦狀!”
那杜清遠被四肢撐開綁在木床上,身上的大漢也爬了起來,但是她嘴上卻罵的越來越狠,一邊罵還一邊吐出一些粘稠的口水,吐的旁邊的軍中大漢連連後退。
一群軍漢看到有兩個倭寇女子進來,不由的麵露凶光,這種小玩意兒,他們可是不知道殺了多少,要不然能從深山裏走出來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副將鄧聰卻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眼神一橫,一群糙漢頓時聲若寒蟬,“一群廢物!這麼長時間讓你們審問一個娘們兒!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不說,還把自己搞得氣喘籲籲的,你們也真是長了臉了!”
一群糙漢被罵的不敢說話,鄧聰有些嫌棄的捂住了口鼻,主要這屋裏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一股濃烈的土腥味,讓人心裏難受。